良久,她应了一声“是”。
这位殿下太过温和,她不知与他聊什么,便问,“夜深,奴婢服侍殿下寝歇?”
这话说出来,她自觉头疼,刘承恩说得对,她并不会服侍人,眼下她以大伴身份侍候东宫,伺候起居这等日常琐事怕是得她亲手来。
朱承安脸上总是挂着笑,静静注视了她半会,抬起双臂,
“好,你来。”
容语顿了片刻,起身上前,将朱承安搀扶起来。
开始毛手毛脚折腾他的革带。
容语不想露怯,钻到他身后,盯着他的玉带銙发愁。玉带用羊脂玉雕刻,四方,内里刻镂空龙穿牡丹纹,有蜡质的光泽。瞥见腰侧有一金扣,探手去触,这金扣是金镶玉的设计,触手温润,似她曾玩过的机巧玩意,她忍不住掂了掂,试着去解。
如此来回数次,终是弄得朱承安不适。
他稍稍侧眸,好脾性地觑着容语道,“你会不会?”
容语讪讪望他一眼,手触到暗扣,一按,玉带铮的一声,摇摇下坠,吓得她忙蹲身去接,一手掐住他袍角,将那玉带给笼住。
朱承安忍着肌肤划开的颤麻,耐心道,“卿言,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容语战战兢兢地将玉带捧在手心,置于一旁案几,冲朱承安讪笑道,
“殿下,奴婢初次服侍人,请您见谅。”
容语不笑时,面若冷玉,带着几分拒人千里的孤冷。
这般笑起来,唇角如载着融融的灯晖,令他有一瞬的眩晕。
朱承安融融望着她,不自在地笑了笑,
“是我不好,我刚刚已瞧出你不会,故意试你,无碍,你去歇着,换其他人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