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与礼部几位老臣,年纪均过半百,一辈子兢兢业业,高风亮节,谁也不承认徇私舞弊,有人拂袖撞柱,以死明志,有人痛哭流涕,当场晕倒。
皇帝被众官闹得脑仁疼。
最冤的莫过于兵部侍郎孔侑贞,
“我早知道家中兔崽子几斤几两,从不曾打算他能科举出仕,去岁除夕宴还曾跟陛下讨恩典,能否给他补个荫阙,眼下怎么可能冒合族被砍的风险,收买考官给他徇私呢。”
“怎么不可能?”五殿下一党的一位官员,气势凌凌指责,
“孔大人,您与主考官胡劲风大人乃连襟,胡大人身为主考官,串通其他官员给你儿子徇私舞弊不是情理之中么?再说了,谁不知道去年你们兵部年终考核的名录被吏部侍郎张翼和给否决,你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一次正好霸占了他儿子的名额,岂不狠狠出一口气?”
孔侑贞听了这话,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皇帝原以为事情到这里已经明朗,甭管孔侑贞有没有徇私,总之他儿子占用了张翼和儿子名额是事实。
科考出现这么大纰漏,一应官员谁也脱不了干系。
皇帝震怒,指着胡劲风等官员骂道,“亏得朕信任你们这批老夫子,将科考取士的重任交在你们肩上,不想尔等枉顾法度,徇私舞弊,来啊,将他们都拖出去,等候发落。”
“许鹤仪与容语,监察者犯法,罪加一等,先杖责二十板子,回头再行定罪!”
彼时许鹤仪正跪在殿外,听见这话,扭头往殿前张望,
容语此前告诉他,让他设法拖住局面,给她争取时间寻找证据,眼瞅着要尘埃落定,许鹤仪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