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有大高皇殿,何必辛苦出门。”
“皇后说了,陛下操心国事,她虽是皇后,却因后宫体制,却也谈不到母仪天下一说。唯有为陛下多上香祈福,照顾好长公主与长哥儿,这才算尽了为妻的本份呢。”
张伟听了一笑,突然想起李岩具折禀报,道是周廷儒与温体仁已安然回乡,其余出关众官多半身死,其间便有前明大学士周道登。他当时心中一动,后来才慢慢想起,却原来历史上此人六十余岁年纪时,曾纳柳如是为妾,十四岁上夺了她的红丸,后来听信谗言,又将柳如是卖给勾栏,很是可恶。
想到此处,张伟想起柳如是自嫁他后,温柔婉约,不弄风月不管政务,与历史上所载的那位河东君殊无关系。有时思想起来,自已是因为河东君的英姿爽烈才喜欢上现下这个柳如是,然而正因为自已喜欢上现下这个柳如是,反而又将历史上的柳如是消弥于无形,这当真是一笔糊涂帐,算是算不清了。
因向白沉香道:“既然她不在,膳食我亦不进。告诉皇后,我去太师府中,晚间回来,教她等我便是。”
白沉香此时年纪渐长,已知人事,自然知道张伟所言晚上等他是何意思。因扭捏答是,声若蚊蝇,其神色扭捏娇羞,红晕上脸,到也是娇俏可人。
她如此做态,张伟自然明白,心道:“小妮子年纪大了,到是留不得。不妨着如是小心查查,宫内女官有年纪到了,早些许配人家为是。”
边想边行,至内配殿换过衣前,稍加梳洗,便命一众帖身卫士随从,往何斌府中而去。
一路逍遥而行,顾目四盼,但见行人如织,四方各国的商贾不绝于途。他这几个月来心思全用在军事上,此时泛泛看去,只见城内繁华如故,并不受北方战事影响。与天津、通州、济南、北京等曾受战火蹂躏的北方都市相比,已有天上地下之分。
待到得何斌府门侧门之外,守门的管家小厮哪里认不得他。当即屁滚尿流,迎入府内。至得仪门之时,平素何斌早已迎将出来,此次竟是不见。张伟心中稍有不快,面情上却是笑嘻嘻依然如故,只轻步走到何斌书房门前,用力拍打,叫道:“何太师,皇帝有旨,何斌横行不法,收受贿赂,谕令有司入伊府中,查看家产,此谕!”
且不得他在这里乱叫一通,房内何斌刚接了适才家丁通报,却因房内客人身份很是特殊,是以并没有出迎。此时突然有这谕旨,当真是叫他诧异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