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姑一听,忙指派着人备热水,琉璃坐在热气蒸腾的浴桶中,舒服得闭了眼。
“娘娘,香包呢?”沈姑姑在旁小声说道,“刚刚换下的衣物里,香包不见了。”
“扔了,扔到山涧里,被水冲走了。”琉璃说道。
“那药呢?”沈姑姑更加小声。
“以后不喝药了。”琉璃在热水中舒展着筋骨。
沈姑姑一喜,眼泪落了下来:“娘娘可算是想通了。”
“以后可真要顺其自然了。”琉璃如释重负,往桶沿上一靠,笑说道,“一切都看天意吧。”
自此以后,皇上再未提起过孩子之事,对琉璃着意呵护,加倍爱惜。
有关皇上子嗣单薄,建言纳新的奏折不断,皇上扔在一旁,只当没有看见。
铁头张御史听到此事,觉得又一次青史留名的机会来了,当朝上奏,洋洋数千言,痛陈皇上偏宠毓贵妃,不重皇嗣,不利于江山稳固,遗祸于千秋万代。
皇上也不生气,只是说道:“朕生来体弱,登基五年才有了大公主,登基六年有了大皇子,熙和四年腊月,朕大病一场伤了元气,太医说,朕不会再有子嗣了。”
铁头御史愣在当场,众臣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嗡嗡之声不绝,皇上起身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