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进了房门,扑到皇上面前,跪倒下去哀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求皇上放过齐家,对齐家从轻发落。”
皇上皱眉不语,皇后接着哭道:“臣妾知道,臣妾这些年做得不够好,皇上对臣妾不满意,可臣妾尽力了,臣妾尽力在端敬太后和康颐太后面前尽孝,尽力维持后宫平稳,对众妃软硬兼施,以防她们掀起争斗,若说臣妾有那儿做得不好,那就是臣妾顾念着娘家,这不也是人之常情吗?何况臣妾只是在心里顾念,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
接来一个婉如,被皇上好一番敲打,忙不迭把人退了回去,就连年节给些赏赐也是小心翼翼,从不敢违规逾矩。皇上说过齐家仗我的势,在地方上横行,如果他们作奸犯科,皇上尽管惩治他们,我绝不偏袒。可是皇上,不能因为欲加之罪,就处置齐家,公道何在,天理何在啊,皇上……”
皇上低头看着奏折,任由皇后哭诉不休。
皇后且哭且说,诉说着这些年的委屈,端敬太后和康颐太后的刁难,德贵妃的挑衅,贤妃和丽妃的不恭不敬,对皇上的惧怕,无儿无女的孤苦,好不容易有了素罗和韬韫,她做为嫡母,却不能抚养膝下,如今贤妃被发落丽美人痴傻,慧妃和秦美人放逐,好不容易宫中清静,却又来一个琉璃,她做了贵妃封号为毓,这还不够吗?难道皇上因为偏宠她,要给她铺路,就要办了齐家,废了臣妾吗?
“皇后。”皇上忍无可忍,喝了一声,斥道,“齐家是齐家,你是你,琉璃是琉璃,勿要混作一团胡搅蛮缠。”
“臣妾胡搅蛮缠?”皇后气得忘了流泪,大声嚷道,“是皇上太过偏心,逼人太甚。”
“皇后,你今日特意到福宁殿求见,你为何而来?”皇上问道,“难道就为了诉说自己的委屈?指责朕的不公?”
皇后愣住了,呆愣一会儿,眼泪潸然而下:“臣妾求皇上放过齐家,对齐家从轻发落。”
“齐家之事尚属机密,只有朕和几位重臣知道,皇后如何知道的?”皇上问道。
“臣妾……”皇后顿了一下,拿起帕子拭着眼泪,低声说道:“听德贵妃说的,我要倒霉了,她自然要去瞧我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