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你入关的三百多人,加上他们的家小,大概一千多人离开后,白沙洲人口减少,又加这一年风调雨顺,帮众的日子还算好过。”皇上道,“至于你的师弟,都说白沙洲新任首领性情阴郁心狠手辣,将反对他的人逐一清除之后,他把帮中事务交给二当家打理,本人神出鬼没,甚少在帮众前露面。”
琉璃长长吁一口气,四顾看去,奇怪问道:“人都哪里去了?”
“一直都只有我们两个。”皇上牵起她手,“走吧,进去说话。”
进了门穿过小道,一路上空寂无人,只见湖水微蓝,亭台映着晚霞,几株杏树枝头花苞簇簇,在微风中轻轻摇荡。
到了云楼,依然是空无一人,不远处的竹林青翠欲滴,清溪中流水潺潺,溪边垂柳依依,庭院中的青砖缝里冒出细嫩的绿草,勾勒出均匀错落的细长条图案。
二人踏过茸茸的青砖地上了石阶,进了楼门,迎面的梅兰竹菊四条屏换成了花鸟画,楼门两旁的绿窗换了银红窗纱,窗下条几上一对红釉瓷瓶中,粉白的杏花柔软绽放,卧榻上只铺一面牙白色的席子,卧榻下铺了红毡。
“怎么都变了?”琉璃打量着笑问。
“你喜欢吗?”皇上轻声问。
“很喜欢。”琉璃笑问:“皇上不是厌恶花鸟画吗?为何换了?”
“朕自己画的,就不会那么厌恶,觉得还挺好。”皇上大言不惭。
琉璃又指着窗下盛放的杏花问道:“外面的都还含苞呢,这两枝怎么开得如此繁盛?”
“屋里暖和,折下来插入花瓶中,每日浇一些水,搁在窗边晒着阳光,很快就能开放。”皇上说道。
“不用问,这主意定是皇上想出来的。”琉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