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成王爷哭道,“明月,你不知道啊,我儿从小病病歪歪的,一到冬日就会病得下不了床,打从郡主出嫁那年开始,到如今八年了,冬天没犯过病,我以为他熬过去了,如今这一病倒,我实在是怕呀,怕他是旧病复发,若是旧病复发,只怕就没治了。他小时候,每一回犯病,我都担惊受怕,恨不得替他死了才好。”
“呸呸呸,王爷说什么呢。”四夫人忙道,“我也觉得明月说得对,若是病重,早让王爷进宫去了。如今不许进宫,就是病得轻。”
“你们懂个屁。”成王爷又开始骂人,“他是皇上,病得轻会忍着不说,怕耽搁了朝中事务,病得重又不敢说,一旦前朝后宫听说皇上病重,多少人会红着眼睛打着算盘,一不小心就会宫变,文昌在宫中一住七日,定是病得重,病得很重。”
骂着骂着又哭了起来,兰夫人无奈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回去吧。”
二人刚要走,成王爷说声等等,一双泪眼哀求看了过来:“琉璃,你回宫陪陪我儿,可好?”
琉璃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明月求助看向兰夫人,兰夫人忙道:“宫里岂是想出就出,想回就回的?再说了,皇上这会儿病着,谁敢放琉璃进福宁殿?”
“是啊。”四夫人也道,“皇上若是想让琉璃侍奉,自会打发人接她回去的,王爷在这儿胡乱张罗,岂不是给皇上病中添乱?”
成王爷一声长叹,摆手道:“去吧。”
出门上了轿子,琉璃一路惴惴不安,成王爷虽说情绪不稳颠三倒四,可他的担忧不无道理,他有一句话说得对,文昌郡王在宫中一住七日,皇上定是病重。
明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倒?
回到文昌郡王府,进了东偏门绕过影壁,穿过长长的石头小径,来到她住的院门前。
院门外一个人笔直站着,向着她们的方向凝目眺望。
那人玉树临风眉眼含笑,只是比上回在坤宁宫见的时候瘦了些,乍一眼看上去,与皇上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