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面稍微有些吵闹,大家都在谈论着上半场的比赛,发表各自的看法,或者建议其他队友怎如何做会更好。只有费尔南德兹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低头玩弄着手中的毛巾,仿佛又回到了加盟球队最初那不合群的样子。
他还在为在为自己上半场错失了那个蛋刀而懊悔。
所有球员都进来了,唐恩最后一个进入更衣室,门在他身后关上,外面的喧嚣声一瞬间没了踪影。
听见更衣室内突然安静下来,费尔南德兹知道谁来了,于是他头埋得更低。经过半个多赛季的相处,他已经摸清了头儿的脾气。球队本有机会领先结束上半场,却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接受平局结果。这位诺丁汉森林的国王一定会非常非常不满,那么一顿疾风暴雨式的臭骂是跑不了的。
作为球员,费尔南德兹不是一个喜欢和主教练顶嘴的人,所以他只能选择自己默默承受这种斥责。
唐恩进屋之后脸上的表情告诉其他人——他要骂人了。
他的视线在更衣室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个低着头不停摆弄手中毛巾的小子身上。
其实在费尔南德兹把足球射丢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可惜,但是看到费尔南德兹竟然没有选择继续跑去补射,而是站在原地懊恼,他心头就“腾”的一下一股无名火起。
我可以允许你射术不精或者运气不好,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一副落水狗的惨象。
因此,他很欣赏之后伊比舍维奇的作为——冲上去对着低头不语的费尔南德兹一顿咆哮,充分表达了不满。
唐恩并不会认为这种行为会影响球队的和谐,相反,他觉得如果球队中人人都像伊比舍维奇那样的话,这更衣室气氛将和谐的不能再和谐了。
我需要的是一支渴望追求胜利的球队,而不是为了和谐而牺牲掉一些最宝贵东西的球队。
唐恩径直走向费尔南德兹,在他身前停下,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
“马蒂亚斯。你看起来在懊恼,你在懊恼什么?”他不怕费尔南德兹听不懂,来英国大半年了,虽然英语还不流利,听总没什么问题了。
头儿的问话不能不答,费尔南德兹低着头用简单的英语回道:“那个球……没进……”
“仅仅是那个吗?”
费尔南德兹不知道头儿在说什么了,他上半场就只有那个机会值得懊恼,其他时候他的表现中规中矩,并没有犯错。
“其实我不在乎那个球有没有进。”唐恩摇摇头,“我真的不在乎,毕竟我们现在有一个客场进球。”
随着他的声音在更衣室里响起来,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投向了他和费尔南德兹。
“你的表现却让我很失望,马蒂亚斯。”唐恩站着,费尔南德兹坐着,他没有俯下身对费尔南德兹说这些,而是挺着腰,俯视着对方。“我并不在乎是否进球,我在乎的是你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瞧瞧你射丢第一脚之后是怎么做的?站在原地!双手抱头!你被恐怖主义分子袭击了吗!?”
唐恩猛地提高了音量,尽管有心理准备,更衣室的所有人都还是忍不住心脏猛地一跳。就好像是行驶在颠簸山路上的汽车,砰的一下,车内的人都撞到了头。
唐恩咬牙切齿的盯着费尔南德兹,眼中甚至可以喷出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