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都想要那个账册么?”
庭烟不再哭。
她将殿门推开,站在门口,品着凉凉晚春的雨吹打在她脸上,身上。
当初赵煜想要复仇,在地窖与她拜堂成亲,异想天开地想用蛊术换命,给她戴上了一只家传的翡翠镯子。
他也是个可怜的人,赵氏豪门富族,满门性命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是梁帝、孤云寄、魏春山、班烨…这些人博弈的弃子,明白了,赵家账册就是大哥哥一党人贪墨的罪证。
两位哥哥要,是想掩饰,继续在梁国的地方朝廷上下联动,筹集复国的钱粮;
梁帝和班烨要,是想挖掉这伙祸国的毒瘤。
怕是到临死,赵煜还不清楚真正的仇人是谁吧。
可悲又可怜。
庭烟长出了口气,将腕子上的翡翠镯子褪下,放在地上。
“账册在赵煜的表妹孟胭蝶手里,她在豫州寒水县的慈悲堂药铺,不论谁得到账册,别赶尽杀绝,好歹给赵家留个后,也当给自己积阴德了。”
她真的累了。
“我要的不多。”
庭烟站直了身子,冷声道:“我只要带走贞和月牙儿。”
带走真正对她好的人,是有血有肉有情义的人,而不是畜生。
“等等。”
班烨出声,喊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