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烟小声问。
此时天色微亮,倒也能瞧得清这间寒屋。
与隔壁的主屋不同,这间屋里甚是寒凉,空荡荡的,只有个老旧的木柜子和一张瘸腿的小凳子,正中间是一架织布机,瞧着这里头住的人地位实在不怎么高啊。
庭烟站在赵氏跟前,笑道:“来的是谁,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哼!”
那赵氏啐了口,尖刻道:“那是大娘子的表弟,最是蛮不讲理了。相公已经快将那毒妇休了,她还敢回来,以为带个男人,我们就怕了?”
“哦?”
庭烟来了兴致,挽住赵氏的胳膊,笑道:“怎么回事,姐姐给我说说嘛,我最爱听故事了。”
赵氏见这富贵人家的小娘子与她如此亲昵,心里盘算着:昨晚得了这么些贵重的金银首饰,拆散了卖掉,够他们一家重新换个一进一出的大宅子,可是得好好奉承贵客。
“姑娘您不知。”
赵氏甚是气恼:“我家大娘子是个天煞孤星,把老子娘都给克死了,只有这远方的一个表弟。她儿子前年掉冰窟窿里死了,整个人都疯了,成日家又哭又闹,惹人厌烦。她年岁大了不生养,相公便娶了我进门,替朱家传宗接代。偏生这贱人不安分,嫉恨相公待我好,屡屡刻薄打骂我。更可气的是,她还常偷了相公的银钱去接济她表弟,也不晓得俩人有什么勾当呢。前些日子我亲眼瞧见她在屋里和那表弟拉拉扯扯,不成样子,我家相公忍无可忍,打算找个先生写了休书,送与她,让她和心上人好好过去。”
“这样啊。”
庭烟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