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柔软的袜子撕扯成小块,轻轻地按在庭烟右肩的伤口上,摸索着解下女孩头上的发带,慢慢地给她将伤绑好,板着脸,道:
“你这肚子里有了蛋,伤口可不敢乱用伤药,保不齐对孩子有害。好在只是皮外伤,我闻着没了血腥气,胳膊上的血也干了,暂且先这样包扎住,明儿让大夫给你好好看一下。哎,那会儿在破屋里,你还吃了我一掌,虽说我没用什么力,可你这女娃娃太单弱了,别打出个好歹来。”
“都听你的。”
庭烟有些哽咽。
她不懂了,从小到大,她看见二叔三叔杀了父王、欺辱妈妈,那么狠;她被囚禁在桐宫九年,班烨对她冷冷淡淡的,拿她交换账册,随意辱她,那么绝情。
曾几何时,她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又阴又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现在,为什么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大个子和那些人不一样,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好人这种东西?
“你哭啦?”
魏春山不禁皱眉,忙问:“可是绑得太紧,弄疼了你?”
“对呀。”
庭烟将辛酸咽下,看着眼前的男人,莞尔浅笑。
“怂包。”
魏春山啐了口,摸索着将刚包好的带子解开,重新往松包了些。他摇头叹气,摸了件厚实的小袄子,沉声道:“先穿右袖子,慢慢地抬胳膊,别扯动伤口了。”
“好。”
庭烟甜甜一笑,将胳膊伸进袖筒里,从魏春山吐舌头,抢过袄子,顽皮道:“哈哈,被骗了吧,其实我会穿衣服的。”
“我看你就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