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烟,你,你的脸。”
“老师,我是不是变好看了。”庭烟甩开班烨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到公孙宜身边,围着老人转了两圈,扯着自己的大辫子,笑道:“前不久我来葵水啦,大伴给我吃了十三寒,我流了很多血,几天就变样子啦。”
“是,是么。”
公孙宜面有痛色,他知道燕国皇室女子胎记的之事,但要恢复好颜色,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庭烟短短几天就褪干净来胎记,想来吃了不少苦。
心里虽极怒,可终究不敢发作,公孙宜恭恭敬敬地给班烨行了个儒礼,一如往常那般谦卑,笑道:“不知大人深夜到来,老朽有失远迎,还请您恕罪。”
班烨白了公孙宜一眼,冷笑道:“公孙先生,您老不在府里将息着养病,怎地躲在这等偏远破旧之处,让本座好找啊。”
公孙宜躬着身,眼珠子不禁四下乱瞟,暗道:班烨这厮手眼通天,既然找到这儿了,怕是已经知道老夫把那人藏在此处了。
罢了罢了,老夫和那个人的两条贱命死不足惜,莫不要将小公主牵扯进来。
只见公孙宜忽然挺直了背,整了整衣衫,又将冠正好,跪下恭恭敬敬地给庭烟磕了三个头,朗声道:“臣先太子太傅公孙宜,给公主磕头了,老臣今日怕是要命丧此地,再也不能教公主读书了。”
听见这话,庭烟哭的好不凄惨,使劲儿地拽班烨的袖子:“别杀人,我害怕。”
“庭烟,不许求这个梁国奸人。我以前给你教过什么,你可以没有傲气,但绝不能没有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