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琮笑了声:“如此,我定当勉励,争取早日提升到夫人十岁的功力。”
少女得到讨好,终于愿意弯起嘴角,她眼睛在日光下一闪一闪地亮。
明明是凉薄的秋,她的眼睛却好像在三月。
江琮终究碰到了她的手,它乖乖蜷在他手心,纤细柔软,每一寸薄茧他都很熟。不握刀柄的时候,她的手指可爱到像团不化的雪。
当然,握着刀柄的样子他同样很喜欢。
“我一开始学刀,讲究不来巧力,只凭着一股劲拼命,力竭便作罢。对此,我爹很是愁苦,他不知道怎么教会我克制。”
“后来,他拿来一柄弹弓,让我尝试去射院子树上的叶片,全部射完就奖励我一匹马。当时我想弹弓还不简单?直到他说,不能用石子儿,只能用纸团。”
“纸团轻而空,没有重点,更扛不住风,他想让我以此学会如何控制,如何把力气把握到一分一毫……我练了好久啊,直到夏天过完,那棵树都还满是叶。”
二人行在山道之上,身侧只有风吹树林的声响,少女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那可是树啊,叶子掉了……难道不会再长?我被他狠狠地欺骗了!”
她脸颊无意识地鼓着,不知道是因为未得的马,还是父亲的捉弄。
故事里的主人公已经故去,消没于淡淡的血腥,她没有惆怅,只是在怀念。
江琮沉默着倾听,那些遥不可及的、他无法触及的岁月。即使三言两语,他也能轻易勾勒出那时的女孩儿的模样。
倔强,暴躁,像易怒的小兽,因为未经风雨,所以无畏。
如今经历了风雨,这份无畏却犹存,因此更加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