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喂,感觉怎么样?”
她在发问,却好像并不想听他回答,因为铜棍从口唇进入,深深地,一下又一下插在他喉咙里。
几乎要捣到心肺之中。
全是腥甜破碎,他已经不能再发出声音。
她又问了几句:“女人到底能不能闯荡江湖?”
“能不能这么杀了你,嗯?”
“感觉怎么样?怎么不说话,是不想吗?”
“他们说死之前说不了话的人,来生会当哑巴。”
她轻轻地笑:“你这嘴留着也无用,来生便做哑巴吧。”
第47章 旧友逢
场面一时十分可怖。
男人仰面躺于泥泞中, 庞大身躯已然僵硬,胸口鲜血淋漓的大洞是致命伤处,那是某把纸伞造就的。血液从伤口流淌而出, 又被雨水冲刷, 于草泥间晕染开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柄粗长的铜棍从他大张着的口中进入,贯穿血肉后, 扎在了地上。
看上去,像被自己的武器钉死在湿泥之上。
雨势渐渐小了。
造了杀业的纸伞此时被人垂着,雨水顺流而下,从沾染着血色的伞顶滴落, 将那丝丝嫣红寸寸地洗涤。
提伞青年默然凝视蹲在尸体旁的少女。
“佛门有不两舌之说,”她平静道,“这人师承季室山, 也算半个佛门弟子, 如今犯了两舌恶业, 我便代其师, 送他好好悔过罢。”
雨丝打湿了她的眼睫, 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也轻描淡写。
好像刚刚那个手持尖锐插入别人喉舌中,又反复翻搅的人不是她。
胸口伤是江琮刺的,已经足够致命, 但她仍当着他的面, 在必死之人身上行了点暴虐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