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想为父报仇,可这背后牵连的太多,已经不是一刀下去就能解决的事。”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那或许是无法想象的牺牲。”
他注视着她,神色平淡,语气轻描淡写。
泠琅怎么回答的?她笑了一下,然后将右手递出来给他看。
骨节纤小,手指细长,肤色亦是白皙,好似从未沾染过什么。
然而在虎口与鱼际处,覆着一层茧,指间长长短短数道伤痕,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浅淡,要细认才能分辨。手腕被刀柄抵住的地方,也泛着红晕。
翻过来掌心朝上,一道狰狞深刻的疤,正好刻在使力摩擦之地,经过一夜鏖战后,边缘又有了微微翻卷。
“教会我用刀的人,造就了这只手,”她静静地说,“若它不能用于回报他,那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江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泠琅希望他最好也别说话,他们并不是可以畅聊这些隐秘心事的关系。那些插科打诨、虚假蜜语多来一百句也无妨,但若要正儿八经说这些执念夙愿……
多少有点叫她浑身不适。
最后的最后,一切收拾妥当,二人衣冠楚楚地斟茶对坐,又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谁也看不出,就在昨夜,他们各自杀了人,又从走廊打到瀑布,彻夜折腾未曾睡眠。
泠琅说:“我看见那间屋子里有一根丝线,像是北洛侯世子的东西。”
江琮并不意外:“那就是他的东西。”
“他和此事有关?”
“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