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琅好像看到,一扇沉默的门立在她眼前,而她的手正扣着门锁,只需要轻轻一推——
“要放红豆。”她听见自己说,语气十分轻快。
将陶罐放回原处,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将甜羹送去房间,若无其事地关切攀谈,临走时还贴心地安抚了小厮银钱,她镇定自若一如往常,不会有任何异样。
只是从那天起,泠琅便多了一项贤妻之举——煮甜羹。
用着这个借口,她日日出入小厨房,很快便同小厨房忙活的下人们熟络起来。自然随意地闲聊,貌似关心地问询,一点一点试探关于陶罐的事。
她将写着字的纸条摘下收好,只留下罐身,假装疑惑地问这是哪儿来的。
竟是无人知晓。
好像它就是凭空出现在那里,没有谁能道出它是做什么的,又为何被遗忘在此处。
只有洒扫的老仆看了看,又闻了闻,肯定道:“这定是盛酒的。”
阿嬷不信:“我怎闻不到酒味?”
老仆自信道:“因为它早已被喝完。”
“为何你能闻出?”
“倘若你也同我一样有几十年的饮酒功力,便也能闻出了。”
眼看着二人要拌起嘴,泠琅适时打断道:“那你可能辨认出这是何酒?”
老仆眯着眼,嗅了又嗅,面上竟浮现出沉醉迷恋的意味。
“是我从未见过的酒,从未见过的那种……极好的酒。”
泠琅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