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权掌天下,一言九鼎,如日中天的帝王,旁人需要为了利益,对大月氏王子虚与委蛇,委曲求全,而对于慕容曜,只要他想,便是出兵踏碎大月氏的王城,也绝非什么难事。
只不过,那不符合他的利益,铁板一块的西域,比不上支离破碎,各相为政的要好。
“对呀。”相雪露喃喃道,“陛下,到底是不一样的。”
慕容曜看到她脸上未曾来得及消散的郁郁之色,似是有些不解,又似是有些微妙的困惑,最后发展出一种趣味,他敲击着手中的酒樽:“皇嫂为何这般神色。”
他微微一笑,斜睨着她,狭长的眼角竟挑出一股浅淡的风流之意:“皇嫂是朕的长嫂,更是朕的旧友,与旁人是一样的么?”
“岂可相提并论。朕之命掌握在朕之手,天下人之命,亦握在朕手。”
“皇嫂何需害怕担忧,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越过朕去,动你?”
他的话语甚是霸道,四处张扬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与狂狷,但没人会去质疑,因为,他所说之事并没有夸大,句句真真切切。
带给相雪露的感觉又是什么呢,安心是有的,但是并没有彻底的安心,她的命运掌与他手,现下,他对她和颜悦色,若是将来,处境变了呢。
慕容曜太具有主动权,所以做什么事,几乎都立与不败之地,而她,只能依仗着他给予的皇嫂身份。
相雪露微叹了一口气,问帝王道:“陛下会宽待臣妇的吧。”
“会。”帝王答得毫不迟疑,甚至很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