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翁的目光落在高焕身上,怔了怔,说:“是这孩子得的瘟疫?”他觉得有些奇怪,这孩子遍体鳞伤,目光冰冷坚毅,手上还叩着锁链,像是牢中重犯一样。
文翁有些不悦,他是个大夫,对于一个重病的,即将死亡的孩子来说,无论如何都不该用这样的铁链拴着,他道:“为什么不将这锁链打开?”
林姷摇了摇头。
文翁叹了口气,对林姷说:“我去屋里给他施针,炉子上的药再煎一盏茶的时间你送进来。”说着带高焕进了屋。
高焕已经有些头晕目眩,待一进屋,便哐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了。
……
林姷煎好了药端进了屋,只见高焕赤裸着上身躺在床榻上,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好皮,不是鞭痕就是那淡红色的斑点,手腕处被铁锁磨的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文翁正在榻边给他施针,一根根银针扎下去,文翁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林姷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几天前,高焕还不是这幅样子,他还攥着她的手,愤怒地说要替她杀了林业深。
他替她作伪证,替她杀了赵漾,他保护了她,他不在意她的过往,还试图要带她离开,这样一个善良的男孩,如今却变成了这幅遍体鳞伤的样子。
愧疚就像是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了,她捂着脸,把头深深的埋下。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当这样的恶人,她也不想杀人,不想害人。
文翁给高焕施针后,才稍松一口气,回头问林姷道:“你们可给他喂了千珍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