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大晚上的还得出城去找谢家不成?
诚然,她现下最好的法子当然是寻一家高档客栈睡一觉,等明天花钱雇一匹马并一位向导前往郊外深山老林找谢家去。
她最心宽,想明白这个法子以后,便在心底跟姬昼说了句对不住。她实在太困了,想来以晋王陛下的小身板儿磋磨一夜也不会太惨,改明儿她一定做好吃的给他补补。
她果真寻到一家高档客栈,并花了十两银子住进了他们家最豪华的房间,本来那老板娘还说给她点两个俊俏的小倌儿伺候,她想了想还是婉拒了。
毕竟这是卖了姬昼得的钱,却也不好给他戴有颜色的帽子的——小宛自认这点道德心还是有的。
但有道德心的她这个夜里虽然按照她的预想美美地泡了澡,用了顿美味大餐,但吃着这黎河大厨所做的松鼠鱼的时候,她咬着筷子心头有些走神。
以往没觉得一个人会是这般孤单的。
又或者,以往没觉得少了他会这样孤单。
她不饮酒,但老板娘上了一壶十洲春色,这酒是经年累月的好酒,她大约闻得出。真的只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头一次想到一句诗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怀着这样的心思,她裹着白狐毛毯子站到窗口去眺望,九霄楼是在这坊市间独树一帜的存在,那里灯火璀璨,万千光明,都叫人心驰神往。
他现下又如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