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传甲不屑的哼道:“你这个溜须拍马的东西知道个屁!”
巴英小心翼翼的望了铁传甲一眼,又看看苏阳,见苏阳微笑不语,于是鼓起勇气,反驳道:“我当然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难道我武功不行,就不能明白道理吗?武功不行,就一定不知道好歹吗?”
铁传甲一愣,大概没想到这个一直奴颜婢膝的家伙敢于和他顶嘴,而且巴英的话似乎也不无道理,武功好不好,跟懂不懂事理的确就是是两回事,于是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说辞张大了嘴居然说不出话来。
这下连李寻欢都笑了,鼓励道:“那你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巴英点点头,说完前面几句话之后,整个人渐渐的有了底气,道:“各位大侠明鉴,我巴英虽然只是个三流人物,武功半吊子的货,可还是知道好歹的。不错,我的确拍马屁,拍秦孝仪的,拍龙啸云的,甚至连龙小云那个屁大孩子的马屁我都要拍,我要是不拍,整个武林就要说我不识好歹,他们有什么倒霉差事就要让我去顶岗,我说不定哪天就背了个江洋大盗的黑锅横死街头,我不怕死,可是我不想死的这么窝囊啊!所以我没法不拍啊。但是”
他重重的一挥拳头,大声道:“但是我心里一清二楚,这些人根本不是好东西,他们一个个假仁假义道貌岸然,背地里,哪个不是男盗女,一肚子下三滥,捞钱捞名声捞女人?干的混蛋事比谁都要多!各位大侠,你们想想,谁愿意他娘的整天跟狗一样跟在这些人后面徐溜拍马,谁愿意用自己的热脸蛋去舔这帮人的冷!我巴英虽然武功不行,我也是个带把的汉子,要是能站着,谁他娘的愿意跪着!”
他忽然站起来走到苏阳跟前,道:“苏大侠,刚才你听的话,小的脑子里乱得很,我当年跟着师父学武功的时候,不也是一心要铲强扶弱吗?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越活越不是东西了?”
“你说这些话,就不怕被龙啸云、秦孝仪他们知道?”苏阳道:“这些人想要你的命,可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不怕!”巴英斩钉截铁的说:“豁出去了,我当奴才当了十来年了,我也当的够了!”
“好!”苏阳点头:“不管你这番话,是真是假,是为了让我不杀你而说,还是真的有所感悟,就凭着你能说出来这些,你就有资格活着。”
巴英嘿嘿一笑。
“那你不妨以后就跟着我吧。”苏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这里正好缺个马夫,你干不干!”
“干!”巴英拍的山响。
“那你呢?”苏阳问李寻欢。
李寻欢缓缓的端起酒杯,饮下杯中酒,他的手似乎已经恢复了稳定。
他微笑道:“你刚才那一番话,骂的好,早就该有个人这样骂我。我若是到此时还不明白,岂不是连他都不如了?”
“那你现在觉得应该怎么办?”苏阳问。
“我是从兴云庄来的,自然回兴云庄。”李寻欢道。
“少爷,你还回去干嘛?”铁传甲不解道。
“如果逃避不是办法,那就面对。”
兴云庄。
昔ri的李园,如今虽已变成了“兴云庄”,但大门前那两幅御笔亲书的门联却仍在。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看到这幅对联,李寻欢大概是想到了苏阳的话,忍不住的摇头笑了笑,荣耀还是李家的,但李园已经变成了‘兴云庄’,这幅对联无论对于李家还是龙家,都有一种很怪的味道。
早已经有下人抱着龙小云回到了庄内,不多时,兴云庄的后院传来嗡的一声,就像捅了个马蜂窝。
“人已经送回来了,我们走吧。”李寻欢对苏阳道。
“李施主,你又着相了,如果你的心里真的放下,走和不走,又有什么区别?”苏阳笑嘻嘻的说。
“既然没区别,为什么不走?难道我们真的要冲进去杀光所有的人,这未免太暴戾了吧。”李寻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