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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手中朱笔拿起几次,都不知如何落笔,平日里再惯常不过的奏折,此刻却觉复杂难理,似乎有万千烦躁积压在心头。

他重重将毫笔丢掷到案上,抬手扶额撑坐在旁,缠绵几日的头疾又开始隐隐发作。

这几日他精神极差,一闭眼就是那日书房门外,顾霖泪眼朦胧,哭得双颊泛红的模样。

还有那声带着颤音的绵软女声──

“陆熠,你要不要……和离?”

“砰!”他忽而一掌击在案桌,震得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都变了位置。

……

书房门忽而被打开,守在门口的徐答赶紧上前,只见里面黑漆漆的,除了一点微弱的烛光,其余什么都没有。

陆熠刀削般的侧脸隐在这片微弱烛光中,仅仅只能瞧出一个轮廓,可男人周身的戾气极重,摄人得很。

徐答立刻警铃大作,脚下迅速弹开几尺远,大声道:“主子有何吩咐。”

陆熠不答,他的目光略过徐答,挪向了前方阴沉沉的天空。

寒月院的高楼隐在重重树影中看不真切,在夜色中更加显得寂寥安静。

她似乎……的确很久没踏足这院子了。

男人紧抿着薄唇停驻良久,忽而伸手关门欲转身入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