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雪眉眼一弯:“胆子怎么这么小——不是我自己招人,给我一姐妹的。她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我既然回来办事,顺手签几个老家的小帅哥过去,等于聘些个家庭护士、本土厨子。何况说真的,这里能找到的人,解闷可以,入不了她的眼。”
祁栋松了口气:“那还差不多。”
夏晓雪失笑:“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男人唷。”
祁栋叫冤:“瞧你这话说的大半还是好的想归想、做归做”再说了,男人风流点又怎么了?不过这一句,祁栋可不敢当着夏晓雪的面儿吐出来……会很惨的
夏晓雪看了祁栋一眼:“我知道。不过,这份理直气壮,现在说来嫌早,得到了七老八十那会儿再提,才算是时候。”
祁栋一怔,顿时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夏晓雪却已经进了厅。
……
旁边的太师椅里坐着老四,见了夏晓雪,当即就站起来了:“雪姐。”
夏晓雪微一点头,祁栋大大恶寒——这两个男人明明有三十出头,比夏晓雪年长这么多,竟然却也叫夏晓雪“姐”
丢脸儿忒丢脸儿了
丢光了爷儿们的脸面
他之前咋没发现这两人这么狗‘腿’?
可是祁栋的腹诽不顶用——叫的人与被叫的人都很理所当然:前者的恭谨由衷而来,后者的泰然毫无心虚。
夏晓雪长驱直入,径自走向上首的太师椅,走过一大半才发现祁栋落在了‘门’口,当即招呼祁栋:“坐。过来坐。站在那儿不累吗。”
……
旁边有一个服务生站着,但老四亲自动手开始沏茶。
虎子递上一叠简历。夏晓雪一份一份浏览,间或‘抽’出一张搁去旁边。
老四沏的是盖碗茶。
第一盏奉向祁栋——客人最大。
祁栋连忙半起了身双手接过、道了谢,复又坐回去。
第二盏给夏晓雪。
夏晓雪忙她的,坐在那儿稳稳不动,老四也没请,只是轻轻将茶碗放在了夏晓雪手边木几上。
第三盏、第四盏,老四随手搁到自己与虎子的座椅边。
而后夏晓雪翻完了简历,将两叠都‘交’给了虎子:“让他们分开,站两边。”
虎子取了简历就去分队了。
夏晓雪则端过茶,掀盖拨了拨,还没喝先笑了:“让你学出来了。”
老四闻言,明明得意,嘴上还要谦虚:“应酬功夫,附庸风雅而已。连您的一半都不到。”
夏晓雪呷了一口:“不止,可以出师了。这也不是吃饭的家伙,何必殚‘精’竭虑?你也劳逸结合结合,有空儿多陪陪小孩什么,不好么。”
老四听了“出师”两字就笑了;听到最后一句,他略为意外,而后微微动容,点点头、又点点头,缓缓乐了;而这一乐,他眼里的笑意就没褪过。
夏晓雪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又喝了几口茶。
祁栋在旁听得清楚,没抬头没看热闹,肚子里却是暗赞一声——“包包”的人,在夏晓雪手下服服帖帖,实在不是没道理的有本事、有眼光、有胆魄,还知道什么人要的是什么、因人下碟。他就是例子之一如今看来,这娘儿们还活得明白
只是夏晓雪自己呐?
他们这边说话间,虎子那边已经完事。
夏晓雪也没过去,依旧端坐,只是搁下了茶。
“这次招的是家政。做饭、清洁、修剪‘花’木、照顾宠物,诸如此类。不会的,可以学。但心不甘情不愿的、觉着男人干这些丢脸的,我这儿不收。好了,现在——没问题的,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