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身体呵。”
“嗯。你们也是。”
而后简丹拨下猫眼太阳镜,背包甩上肩,走向了登机口。
至于行李箱,早已经被送上去了。
夫妻俩瞧着简丹回了一次头、笑着跟他们挥挥手;瞧着简丹的身影渐渐矮去、出了登机楼,看不见了。
孙兴华推着婴儿车,简芳挽着外套、拎着包,与他一同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停机坪上的记者被保安要求撤后。梭鱼似的飞船很快起飞。没有火箭那样的喷火,也没有‘波’音客机那样的轰鸣,却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渐渐远去、渐渐变小了。
目送亲友的人们放下了搭在额前当凉棚的手、收起了卡片机,陆续从另一头离开、拿车回家去了——那出口本来就有,是个默默无闻的消防应急出口。现在一个月一次,荣升为专用出入口。有指路牌点缀,还有保安守卫,真正是今非昔比……
简芳看了好久,终于收回视线。
孙兴华这才开口:“走吧。”
简芳点了点头。就在此时,婴儿车纱帐里的小家伙动了一下,又一下。
“唔……呜哇,哇”
“唷,又拉了?”
夫妻两个忙着给小婴儿换‘尿’不湿的时候,简丹他们四个已经领到了翻译器与翻译镜——后者很像太阳镜,但其实是一个分析器,能将视野内看到的文字翻译成使用者所要求的语言——一人一套;而后他们戴上这两样便利的工具,跟着领路人去了个人舱室区。
为他们分发东西与领路的,正是简丹在考试时见过一面的那个棕红头发。
这会儿棕红头发一路抱着那小男孩。小男孩额头微微有点汗津津,大概是刚刚疯玩了一通。瞧他们的神情,一大一小都心情不错。
……
舱‘门’上镶的“猫眼”有点大,方方正正与一本书差不多,此刻其上已经映出了各人的电子照片,表明临时主人。
这样的舱室不止四间,一溜儿过去,有几十间——显然,都是给这颗行星上同期出发的这批人准备的。
不仅中国的,还有其它各国家的。
简丹习惯成自然,向棕红头发颔首致谢;因为那个小男孩琢磨完了张耀体恤上的字母图案、正在好奇地打量她,简丹想起孙乐乐,当即就给了他一个由衷甜美的微笑;而后简丹从背包里取出九月六号下午发的护照卡,往自己那扇‘门’‘门’把上方的感应小板前一伸。
“叮咚”一声响起,提示‘门’已解锁。
简丹正要推‘门’进去,那棕红头发淡淡开口:“你们可以留下指纹、头像、声纹、或者瞳纹,方便开‘门’;但你们在舰上出入时,还是随身带着证件为上。”
撇去淡然疏离的态度、微有冒犯的措辞不谈,这毕竟是一个善意的提醒。简丹本来就打算这么做,闻言当即回头正‘色’道谢一声,立刻照办了——把护照卡收进了随身的钱包里。
但另外一个短马尾‘女’生眉头微微一皱,不解道:“为什么?你自己也带吗?”
棕红头发回了简丹一颔首,看了短马尾一眼,颠了颠怀里的小男孩,径直走了,什么也没有再说。
简丹本来还想找这唯一的‘女’同胞问问聊聊天、套套近乎——没准彼此的学校离得不远、甚至就是同一所呢;可此时一听这话,简丹立刻打消了主意,直接进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门’内,简丹打量了一眼‘门’旁的控制板,按下“‘床’”纽,眼看着衣橱下滑出一张舒适的‘床’垫来、伸至对面卡槽、自动锁定,感慨万千。
她缓缓走过去,突然跃起扑了上去——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