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银行的。颇有些年头了。不过保存得很好,一条折痕都没有。
简丹抬头看了韩青扬一眼,微有感慨,却并不觉得受到压迫,更不用说窒息;她接过存折去、打开来,一扫“户名”、“签发日期”这两栏,就全都明白了。
……
楼道里有两个大活人,然而肃寂无声。
韩青扬心下局促,却是坚持盯着简丹。
他这样子,唐劲碰上了,也要往后缩。简丹却无所谓,只是又看了韩青扬一眼,一点头道:“我知道了。不会让他亏本的。”说着往后翻了翻,扫了一眼最后的一栏“余额”,便把存折收起来了——她就当这是一项投资委托好了。反正金额不大:哪怕万一折损、得把损失挪到自己头上,也在她的风险承当范围之内。
韩青扬哪里知道简丹是这个意思唐劲对投资市场一头雾水,他要是在电话里跟简丹提起这个,那就纯粹是缺少话题、又想听简丹说话……迄今为止,唐劲还没能力复述什么,听过就忘记了更不用说与韩青扬提了。
这样子,韩青扬此时便没能听出来。所以他暗松了一大口气,而后才发觉,自己攥着拳,手心都汗津津的了。
两人下楼,出小区。
简丹手指抚过口袋里的存折,心下感慨。
而韩青扬一放心,又开始对简丹的态度不满起来了——没有害羞、没有‘激’动,这真是,真是……
好在韩青扬忽然想起了昨晚看见的那场车祸,以及当时简丹的反应。这一想起来,韩青扬突然就释然了——这小姑娘就是特别镇定,你能怎么样儿呢?
韩青扬并不认为简丹的镇定就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
肯定有原因。
但那个原因,并不在韩青扬想要探究的范围之内。
因为他自己也被人夸“天生的狙击手”。这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原因。
这天傍晚的时候,唐劲就出‘门’了。
刘澄红敏锐发现唐劲的心情好得出奇,仔细盘问,这才知道唐劲有个战友来北京逛两天,住在他‘女’朋友那儿——就是六月份认识的那个,叫简丹,还在念大学——这几天一起去玩。
结果不止刘澄红,连唐启松都大开绿灯——两老口儿不仅放了唐劲出来,还同意唐劲在他‘女’朋友那儿留宿:哪能让儿子的战友跟儿媳‘妇’儿孤男寡‘女’呆一块儿呀怎么说那战友也是年青小伙子,不说八字还没一撇、得防着撬墙根,光避嫌也是该的
却没能问清楚简丹到底几岁、住哪儿、父母干啥、兴趣爱好身高模样儿,等等等等……
这要是杨队来问,肯定不会止步于这些局部事实。但刘澄红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能问出重点来,还多亏了唐劲心情好,知道孝顺
……
当时唐劲一进‘门’,唐启松发现唐劲破天荒带回来一兜儿书——哼,果然是
唐启松当即就瞪了唐劲一眼。
不过瞪归瞪,瞧归瞧:唐启松年纪在那儿,少小时候读惯了竖版的、繁体的,当即就拿了最上面的一本,翻开来看了看开头。
开篇是八十年代中期,主角乃中苏边境上一个十六岁的小倒爷,带着四千多美金,坐火车躲过抢劫又躲过海关,又一次顺利回到国内,大叹了一句“回家真好”,与朋友下馆子庆祝,侃了几句国际局势,兴起之间,冒出了贩卖苏制军火的念头,认为这‘门’生意,“既有油水,又‘精’忠报国,这雪球滚大了,说不定咱也能当一当那吕不韦”。
接着,这少年一盘算,自己已经有两万多美金了,熟客里有个老警督,“瞧着有点儿‘门’道”,略担心了一下,“我家这祖传的相术,按在老‘毛’子身上,不知还灵不灵”,然后就马上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