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中了屁股……
姜灵心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还来不及发囧,见状连忙叫住了冬明:“等等,我自己来!”
冬明缓下了速度,点了一下头,又走了几步,踩住了什么东西。
姜灵说话间已经一夹马肚催甜饼过去,在冬明那儿勒缰翻身下马,扯掉手套,解下了左手腕上的小刀。
野兔在地上挣扎着,但它耷拉了一条腿,又被冬明踩住了颈背,只是徒劳扑腾,弄得褐色的毛上血迹斑斑。
姜灵把猎枪递给冬明,迅速蹲下身,抓住野兔的脖子。细软的兔毛戳得姜灵手心微痒,而皮毛下温热的小小躯体、与激烈脉搏,更是令姜灵抿紧了唇。
冬明接过猎枪,松开脚,也蹲了下来,点点野兔的前肢之间:“不要割喉。这里。而后朝这个方向,心脏。更干脆。”
他没再踩着,所以姜灵不得不加把劲,才能牢牢按住野兔。结果,姜灵发现自己的手很稳,但手指却有些发颤,她慌忙问冬明:“我折得断它的脖子吗?”
冬明看看姜灵:“你可以。但我们那儿有个习俗——第一次独立狩猎,必须把刀子捅进猎物心脏。你明白吧?”
姜灵一点头,照冬明说的做。刀尖扎入毛丛、无声戳破兔皮、迅速滑入兔子体内、刺向深处。一股温热的液体当即涌了出来,染红了皮毛,流到下方的土地上,也沾湿了刀子与姜灵握刀的手。
野兔停止了挣扎,抽搐了几下,不动了。姜灵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她一直没敢与这只兔子交流,但刺穿它心脏的这一刻,那种巨大的恐惧,那种竭力的无望,那种死寂的哀伤,蓦然升腾爆发,还是冲击到了她。
冬明一直没正眼去瞧兔子,只是看着姜灵,见状连忙轻声道:“放松。呼气,呼气……呼气!现在吸气,慢慢吸气……深呼吸,好,再深呼吸。你看,姜灵,我们头猎,或者猎到猛兽时,还喝它们的心头血、生吃它们的心脏。”
姜灵怔然瞅瞅冬明,低头看看自己握刀的右手,拔出刀子、横举、抬手送向嘴边……
冬明一把抓住姜灵的手:“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没什么。这只是必须。”
姜灵眨巴了下眼,又眨巴眨巴了几下,而后她扯了扯嘴角:“哦,是没什么……我长这么大,吃掉的肉不知有多少只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