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给自己倒了杯水:“姜灵。姜太公,灵敏的灵。”一边把十个银元,全部掏出来,放在盒子里。
“好名字、好名字。”张甫连赞了两声,呷了口茶,挨个瞧了一遍,按照年份分成两排,随意掂起一个看看:“品相都这样好?这样子的话,出手的事,要看你急不急用钱了。”
张甫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姜灵暗暗好笑,接口道:“怎么说?”张甫放下茶杯:“要是着急,我再加一百,全收;要是不急,十一国庆,有个拍卖会,就在上泸。拿去卖,一对一对地出,估计价格会挺好看。”
姜灵点点头:“拍卖会我也想过,只是手续费加鉴定费,好像也差不多了。”
张甫摇头:“差多了。那些费用能有多少?现在这些个东西,热门!你这些品相好,又刚好是两对甲辰年的,三对乙巳年的,不怕拍不掉。卖下来,差个五千块,一点看不出来的。你是不是嫌麻烦啊?咱们签个合同,我帮你捎带过去卖。”
姜灵十分意外:“那好。我可就麻烦张老板了。”
张甫摆摆手:“老实说,这对我是小生意。就当交个朋友了。”
姜灵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要是张甫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带了暧i,她完全可以一句“张老板说笑了”,干干脆脆挡回去。可偏偏张甫一点别的意思也没有。相反,是很简单的关切照顾,带着一种……
长辈对晚辈的爱护。
这种态度,与张甫刚才在楼下与两个女店员说笑时,完全不一样。后者是男女间的嘻哈打趣,带了点调笑,闲聊取乐间的一点风liu。
但常理而言,一个开得起中档珠宝店的商人,与一个普通人,很难有什么共同话题,不可能会投缘。所以姜灵心里的不解愈发浓烈了,从柳公庙那一面到现在,已经由一分上升到了十分。
因此种种,姜灵一时间,反而不知如何应对了。幸亏还有个金锭,可以岔开话题。姜灵立即掏出来,也放在盒子里:“张……张先生,你再帮我看看这个?”没办法,人家如此真诚关照,这声泛泛的“老板”,姜灵就有点叫不出口。
张甫朗朗一笑,呷了口茶,拿起来摆弄。这一瞧,张甫“哟”了一声,放下金锭,起身去拿了几样家伙来。放大镜、细布、戥子,然后好一番轻擦、细称、慢看。
姜灵承认,金锭这东西,看着可爱可乐。但像张甫这般细看,姜灵还是觉得有些无聊了。她外行嘛……
还好,张甫并不是反复琢磨,检看过一遍,乐滋滋地拍板:“这个金锭,我要了!八万。嗯——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怎么样?”
姜灵有些惊讶。类似的金锭,去年的拍卖价,的确值八万多,也有上九万的。但拍卖有风险,价格高低有个幅度起落。再说张甫一头给现钱收货,另一头拿去拍卖,少说也要赚个两成,才算是好买卖。
不过,张甫是吃这一行饭的,精明着呢。既然肯出这个价格,姜灵也用不着替他担心,自己满意就好。所以姜灵惊讶了一下,点了头:“好。这个价格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