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安慰过人的顾绵绵显然有些语塞,连“手足无措”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状况。
偏偏身侧的秦舟安静得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她修长的羽睫,遮盖了眼睛,看不出丝毫情绪,捏着奶茶包装袋的指端愈发得紧,纤薄白皙的手背青筋微现。
顾绵绵慌了:“粥粥,没关系的,我们这一次比赛可以不……”
她的话还未说完,秦舟猛然转身,毫无预兆地迈上讲台,拿过黑板擦,咬着下唇,奔到后面的黑板前站定。
抬起手拼了命地抹,想要把那些恶意的图画连同自己掏尽心思去完成的作品一起抹去,薄薄的粉尘飘到她的脸上,她却浑然不知。
轻薄的齐耳短发盖着她半张脸蛋,顾绵绵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怎么拉她、劝她,她都倔强地不理,执着地用干枯枯的黑板擦在擦着粉尘飘飞的黑板。
仿佛上面的这一切,若被班上午休回来的人看见,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顾绵绵顿了顿,有点儿明白秦舟这样做的意思,虽然她不争不抢,恬静淡然,可她的自尊心却比谁都要强。
旋即,顾绵绵也拎了一个黑板擦来,两个女生站在教室的后面,像在发泄着什么,拼了命地对着那块五花凌乱的黑板出气。
擦得差不多了,秦舟放下黑板擦,想也不想,立马就垂着脸奔出了教室。
顾绵绵追上去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关在了顶楼,平时没什么人去的洗手间内的其中一个隔间里,细弱而清晰的哭声传入顾绵绵的耳中。
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莹润的泪珠就这么悬在眼边,险些掉落。
顾绵绵站在隔间的门外,心里又酸又涩,她语无伦次地开口:“粥粥,没事的,这没人会怪你。你出来好不好,我们一起想办法找到那个搞破坏的人,一起想办法怎么去补救……”
“你想重新去画的话,我可以帮你,我们一起画,虽然我的画画很糟糕,你要我做什么打下手的活,我都可以去做。如果不想画的话,我们就不参赛了,这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