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点鼠标那刻,江舒亦手移至键盘,将论文第一页的作者名“江舒亦”删掉。
办公室里很安静,敲键盘的咔咔声清晰无比,江舒亦微低着头,侧脸陷在光斑外的阴影处,透出隐忍的冷意。
“不要总想着和老师对着干,”终于压制住他,李简满意地嘱咐,“行了,去吃午饭吧,别饿着。”
江舒亦抿唇,转身离开。
论文让出去,江舒亦食不下咽,思索了半天解决方法。
晚上回公寓还在想这事,犹豫地拿出手机。上次联系程老是在前天,询问宋老师病情,程老在纽约教学家庭两手抓,忙得脚不沾地,抽空才回几句。
怎么说?
程老是返聘的物理学院院士,李简是文学院副院长,隔院如隔山,难办。
敲门声打断了他思绪。
靳原靠着卧室门,“你那资料还没翻译完呢?你导师也太狗了。”
狗?今天算让他体会到了,有些教授知识渊博谈吐不凡,但偏偏毫无师德,狗都不如。
这事没必要让靳原知道,江舒亦搪塞,“内容比较多。”
靳原还要问,他找借口说忙,把他支开。
卧室门重关上,江舒亦摸出支烟,倚着落地窗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