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亦单手握手机,有条不紊地整理东西,顺着他的追问聊了下靳原,寥寥几句便收住。
外面在下雨,他忘了买伞,披了件戴帽子的防水外套,坐电梯下楼。
hogan笑着讲,“看来你回国回对了。”
起码不像在伦敦的时候,压抑,安静得犹如一棵树。
现在流溢着生气,很真实。
hogan替江舒亦高兴,从听到的那段推搡中,管中窥豹地透视两人关系,又担心他们这样相处,迟早会闹矛盾。
最激烈的矛盾已经闹完了,江舒亦朝大厅外走,含糊地应,“他人还不错。”
然后用晚辈亲和的语气,叫hogan早点休息。
伦敦那边大概凌晨两点半,他年纪大了,熬夜影响身体。
大雨转成了中雨。空气中布满泛腥的泥土气息,公寓楼前的红砖路被雨浸透,积蓄已久的水流沿着缝隙汇入地底,行道树蓊蓊郁郁,硕大的雨珠从枝叶滴答滴答地落下。
有风,吹乱了江舒亦的头发。
江城天气令人捉摸不透,烈阳和雨交替出现,不像春天,也不像夏日。
他站在台阶处写备忘录,买伞,定时十二点半。
踏入雨中,旁边倏地撑起一把格子伞。
扭头一看,看到靳原轮廓分明的脸,眉眼沾了湿气,估摸在这等了许久。
雨水如断珠般坠落,靳原往右边倾伞,懒散地托着调子,“我说江舒亦,能不能改改你那不用伞的破毛病,小心下冰雹砸死你。”
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七嘴八舌地交谈,拉拉杂杂的噪音中,江舒亦望着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