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水不方便,手机搁在桌边放了外音。
对面说用花勾连线索,做隐喻道具,接着提起书店橱窗复古吊灯上系着的黑玫瑰,夸江舒亦很有审美品味,像那支玫瑰般,具有出尘的气质。
江舒亦轻笑,消解了轮廓自带的疏离感,显得亲和无害。
靳原就想,对面的伙计知道江舒亦这朵出尘野玫瑰长满了荆棘吗?
递勺子给他,“青菜瘦肉粥。”
煲得老道,青绿色浸透在粥里,米粒泛着绵密质感,很香,将病房里弥漫着的消毒水气味削弱不少。
江舒亦回神,简略告别后挂断电话。
社交的麻烦之处在于总会出现意外,意外导致更深的纠葛。明明是针锋相对的关系,变成照顾和被照顾方,他倍感不适,问清价格后给靳原转账。
靳原自知理亏,拒收,说几块钱有什么好转的。
江舒亦放下勺子,等他按了确认,才喝粥。
粥入口即化,搭配流油的咸蛋黄,堪称深夜美味。吃惯了西餐的江舒亦被唤醒了东方味蕾,连带心情也变好。
如果他们初次见面是在程老组织的饭局上,他和靳原应该能和睦相处。
像普通室友甚至朋友那样度过这学期,毕竟如果他想,长久维持礼貌绅士的假象轻而易举,也擅长在特定对象面前,把刺收得服帖。
在书店以为靳原是混混懒得掩饰,飞机上以为学校有好几个校区,大概率不会再见,未料到有后续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