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从根本逻辑上,是对的啊。
白秀蘭是顾钊的妻子,两人躺一张床上,确实不需要理由。
可是现在处境,站在这里的是白秀蘭,这件事就有待商榷。
“为何?”
白秀蘭止住脚步,她眸光漆黑看着顾钊。
“督军何意?”
这院中静悄悄,闲散人都退了去。
“夫人以为何意?”
白秀蘭眉头微蹙,半响后笑了起来:“督军此举十分多余。”
“是吗。”
顾钊语气淡淡,他的眸光在黑暗中沉静如水。
手却始终握着白秀蘭,表情有一瞬间的飘忽,片刻后,道:“夫人也许想多了,我以为夫妻,同床共枕是天经地义。”
月光下,白秀蘭清秀动人,一张小脸冷凝,嘴唇抿的很紧。
顾钊低笑出声,拉她到面前,抬手摸了摸白秀蘭的头发。
“夫人是怕什么?”
白秀蘭也不知道自己是怕什么,她选择留下,就必然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头顶手掌宽厚,他的笑声在夜里十分清晰。
“真是孩子。”
他揽她在怀里,深邃眸光隔着黑暗望向远处。
顾钊不是多话之人,也经历颇多,故而对任何事物都不会流露出太多情绪。他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白秀蘭这个人,他想要。
靠在顾钊宽厚的胸膛上,白秀蘭表情略冷,她对这个男人,了解甚少。
兴许是有些兴趣,可没有丝毫爱意。
只是无处可去,她也懒得再往别处走。
前一世,太过寂寥。她只想要一个家,即使不会长久,拥有过也是一种体验。
白秀蘭真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心机深沉,她只是寂寞。
白秀蘭没接触过异性,可今天,她被这个男人抱了两次。白秀蘭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想要做什么,只好任他抱着。
“……你想要什么”
顾钊抱着白秀蘭,她柔软的发丝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白秀蘭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由?权利?金钱?安逸?
她沉默着。
顾钊抱了她一会儿,又笑。
沉沉笑声在腹腔震动,白秀蘭仰头看着他。
一路奔波,他的下巴长出了胡茬,青青一片。
“白秀蘭,你是不是觉得我混到现在地步,纯粹活该?”
没有人回答。
他脸上依旧笑着,眉宇间却是驱散不开的阴霾:“确定挺活该。”
伟大的革命,需要牺牲。
他松开白秀蘭,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声音落在身后:“秀蘭,天不早了。”
到底两人还是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