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睡一会儿,半夜来替。”
徐德成一愣,猛的抬头看向白秀蘭。
“听不懂?”
白秀蘭重复了一遍,语气不是很好。
“督军受这么重的伤,你呢?如果有伤就去处理。”
徐德成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喉咙滚动,说了声是,转身出了卧室。
白秀蘭耐心一向很少,她取了一瓶红酒坐在卧室里慢慢品尝,顾钊这里的藏酒都是精品,实在难得一见。白秀蘭上辈子没多少哀嚎,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酒。
她摇晃着玻璃杯中殷红液体,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渐渐陷入深思。如果不穿越过来,她的日子会有变化吗?
一辈子待在部队?被训练,训练别人。
真累。
床上人突然动了一下,白秀蘭放下酒杯去摸了摸顾钊的额头,没发烧。
她守了半夜就睡着了,子时,她被徐德成叫醒。
白秀蘭有些起床气,阴沉沉的眸子盯着徐德成一句话不说。
“督军发烧了。”
白秀蘭心情烦躁。
“然后?”
徐德成有些急,脸色都变了。
“张医生走时交代高烧不退,就没救了……”
白秀蘭才算是醒来,她连忙过去摸了摸顾钊的额头,滚烫,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白秀蘭的睡意彻底消失,她揉了揉自己的脸。
“药呢?”她从来没照顾过人。“拿来喂他吃。”
徐德成匆匆去拿了药,西药,顾钊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根本喂不进去。
“水呢?”
徐德成拿过来,白秀蘭把药全部碾成粉末倒进水里,吩咐徐德成。
“抱他起来。”
徐德成这时候也有些慌,他本能的听从夫人。
白秀蘭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捏着顾钊的下巴掰开他的嘴唇,动作粗鲁的往里面灌药。
徐德成惊呆了,半响都没说出话,也只有夫人敢这么对待督军!
药顺着嘴角往下滑,白秀蘭皱着眉,直接抓住了徐德成的手腕往下压。
“放低些。”徐德成手腕一疼,
顾钊几乎要平躺下去,白秀蘭又拉了一下。
“别太低,会呛到。”
徐德成没料到夫人力气这么大,刚才拉那么一下,只觉得手腕都快被扯断,等喂完药,站到一旁,手悄悄的背到身后。
虽然顺着嘴角流出了许多,可好歹是喂进去一点药,白秀蘭又吩咐徐德成拿酒精来给顾钊擦身。
她出了憋闷的卧室,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会儿,这么折腾天就亮了。顾钊是退了烧,白秀蘭顶着熊猫眼到卧室,手摸上顾钊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手了。
突然手下的人动了下,白秀蘭移开手,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两人对视片刻,白秀蘭又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是不烧了,才开口。
“醒了?”
白秀蘭一夜没睡,嗓音有些哑。“醒了就好。”
顾钊看着白秀蘭很长时间,白秀蘭没见过哪个生病的人眸子有他这么亮,看透人心一般,一点都不像重伤快死的人。
顾钊看了白秀蘭很长时间,然后嘴唇阖动,没有发出声音。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