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上次的教训,虽和他的行为无关,但他再不敢随便碰妻子柔弱的地方,就怕出意外。如此老老实实的又过了两个月,随着天寿节临近,锦麟忙的昏天黑地,每逢重大庆典,京城内外高度戒备,锦衣卫们倾巢出动打探消息,逮捕歹人。
穆锦麟的梦里不是锦衣卫一群男人在抓人,就是暇玉一个女人在揪他的心。
天寿节前两日,他傍晚回来后,随便吃了口饭,洗漱后到头就睡,一觉醒来,见外面黑漆漆一片,也不知是傍晚还是要天亮了。怀里的妻子拱来拱去,他将人轻轻揽在怀里,谁知对方似乎不怎么满意,哼唧了一声,使劲推开他,躲到一边去了。锦麟自然不肯,硬去拽,非得将人拉入怀里,推搡间,就听妻子哼哼唧唧的恨道:“穆锦麟……你真招人烦……”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哼道:好吧,随你。放开她躺了一会,干脆坐了起来,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晾了一会,周身不觉得发冷,惦记着妻子,怕她也冷到,便回头准备给她盖被子,谁知就见妻子将被子都裹在身上,蜷缩着身子睡的很是香甜。
吴暇玉!你……他无奈的在心里叹道:你……睡吧。
他坐在床沿上,正欲穿靴下地,忽然觉得背后一股风,继而背后一沉,耳边传来她的笑声:“这么早就走啊。”
“嗯。”难道刚才她是装作睡着了?
暇玉披着被子搂着他的脖子:“锦麟……我想吃奶豆腐。”
奶豆腐?“鞑子吃的那种?”
“嗯!”她重重点头:“对!”
“怎么想吃那玩意?”锦衣卫里有祖上归顺本朝的靼官,他有幸受过他的招待,席间有种叫奶豆腐的,嚼着又酸又甜又硬。
“就是想吃……”暇玉自己想不通,她怎么忽然对奶酪有了兴趣,昨天下午开始就特别想吃,本来想等穆锦麟回来跟他说的,可他累的不行,一回来就睡了,她就没开口,忍到早上终于忍不住了。
锦麟知道孕妇会想吃这些奇怪的东西,便道:“你在家等着,我弄到了,叫人给你送回来。”
暇玉怕麻烦他:“如果很难买到就算了。”这不是中原食品,并不普及。
“别说吃个把奶豆腐,就是你要吃嫦娥的豆腐,我也得成全你。”
暇玉心花怒放,在锦麟脸颊上亲了一下,笑道:“你真好。”
他美滋滋之余,不禁早知道有这么好的待遇,就不那么痛快的答应了,没准有别的嘉奖。
“哼,我有对你不好的时候吗?”
“……”暇玉不想翻旧账,便顺着他说:“没有。”
“好了,天还凉,你别冻着。”锦麟拿开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把她扶回被窝里躺好:“你好生歇着。我最近忙着,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等我了。”
“嗯,我这几天没什么事,喂喂熊……貘,看看戏就歇了。”
“好。”锦麟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拉上幔帐,轻手轻脚的去穿飞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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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麟这一走,就是四五天不见人影,不过暇玉也习惯了,不回来就是在忙喽,天寿节前后,够他们忙一阵的。她着实过了一阵安心的日子,每天就是吃喝休息散步养胎,她不惹穆锦麟,穆锦麟也不朝她撒气了,过的很是不错。
这天上午,逗了小貘回来,继续在福文轩看戏。演戏的班子颇有些来历,这些人都是乐户或者女户籍出身,是郡主嫁过来时,皇上拨给穆府的。郡主有一阵喜欢看戏,可过了几年。郡主因为家事,淡了这方面的心思,倒是赋闲的老太爷,闲暇之余写了本子叫他们排演。等老太爷去了,接手的穆锦麟没空搭理他们,这些人得了自由,在京师富贾之家唱戏赚钱,过的极是滋润。
而半个月前,暇玉忽然想看戏消磨时间,让管家去找戏班子,管家就把这些人给招了回来。
因原本就是穆家的家奴,唱多少场都是应该的。
反正是消磨时间,他们慢慢的唱,她慢慢的听,嚼着干奶酪,渐渐的有了困意,正和困意挣扎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锦麟的声音:“你困了就别看了。”
“你回来了。”她喜:“忙完了?”
锦麟绷着嘴角笑,并不说话。暇玉便追问:“还走吗?”
他十分享受这种关怀,意味着她想让他留在身边。他道了声:“暂时不走。”随手拿起桌上的戏目和戏本翻看,本来是无心,结果越看眼睛瞪大,看到有几场戏,差点把本子给扯了。
简单的说,这目戏叫《玉瑾记》。讲述了官宦子弟李瑾和富商之女孟玉指腹为婚,已定下良缘,不想成婚前夕,孟玉遭到恶人逼婚,致使有情人痛苦别离,最后孟玉怀有恶人之子,难产而亡,而李瑾亦因思念未婚妻,病故亡去。但李瑾在病故后遇到了神仙,将那恶人打入地府,最后与孟玉双双还阳,最后远走天涯的故事。
“台上唱的就是这个?”
“嗯。”暇玉并不觉得目戏有什么,群众喜闻乐见的惩恶扬善,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码。
锦麟将那戏本拍在桌上,呵道:“够了,不许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