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宣奇怪的嘀咕:“什么事,追到家里来了?”对妻子道:“我去去看看,就来。”又在她脸上吻了下,便出去了。
雨楼起初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当是他是公务上的事,可她等了一个时辰后,仍不见夏宣回来,她有点担心了,派人去看。结果丫鬟回来禀告说,国公爷早就出府去了。
怎么走了,也不知会自己一声,看来是急事了,弄不好今夜都不会回来了。竟真如她所料,夏宣晚上也没回来,且连个信都没派人递回来。
她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妙,按理说,他如果晚上不回来,必然是要派人告知自己的。雨楼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穿戴好衣裳,让丫鬟在前提灯,主动去找老国公商量出乎预料,老国公那院灯火通明,且里面多了几个没见过的男子,看打扮像是侍卫。
这是谁的侍卫,怎么在这里?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派人通报的同时,自己就向正屋闯。进屋后,见除了老国公外,还有其他几个陌生男子,似在商议什么,猛地的见了雨楼,皆是一惊。
雨楼担心的道:“爹,宣爷晌午走了,人还没回来,连个信都没知会我,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夏庆庚表情凝重,想了一番,才道:“皇上龙体欠安,京畿驻军原地待命,老五回军营了。你不用担心,先回去休息罢。”
雨楼吃惊,所谓的‘皇上龙体欠安,京畿驻军原地待命’,她当然这寥寥数语中隐含的危险。原地待命,待什么命?自然是平乱的命令。
她再看看屋内其他人的表情,越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夏宣今夜没归,其中有蹊跷,没想到竟会这么严重。
“这……”
夏庆庚摆摆手:“回去罢,回去罢。”
雨楼无计可施,带着从老国公那听来的震惊消息,飘飘忽忽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夜未眠,好不易撑到天亮,才睡了一会。
等醒过来,却又听到另一个让人心里不安的消息,老国公爷吩咐紧锁府门,不许任何人随便出入。这还不算,据说街上的行人也颇少,大家都多少感觉到了世态的不稳。
她不知道夏宣做了什么选择,但她能做的只有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稳定府里的人心。
整整一天,仍旧没他的消息。昨晚上,她已经看出老国公那边也是一团乱麻,她去了也是添乱,能做的唯有等待。
这种时候,谣言也多了起来,一会有人说某某看到驻兵进城了,一会有人说某某听说宫门紧锁,里面出大事了。起先雨楼的心还跟着一揪一揪的,等听的多了,不仅不怕了,反而越加镇定了,只坚守着一个信念,他一定会平安归来。
终于,第五天中午,夏宣回来了,人瘦了一圈,精神却不错,见了她,还能打趣:“想你相公没?”
雨楼看着他,心里一酸,一下子抱住他:“你没事就好!”这几日过的提心吊胆,此刻如释重负。
夏宣抱着妻子,亦觉得恍如隔世。皇上忽然病危昏迷,在没有遗诏的情况下,二王皆蠢蠢欲动。更有一帮想拥立新君立功的武将计划起事。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他回到营地时,里面已经人心不稳,哗变一触即发。
不过好在他及时化解了危机,稳定了军心。
之后他又被叫进宫内,与几个德高望重的公爵侯爵和内阁老头子们一起议事。太医们说皇上几乎没有醒转的可能,必须册立新君。他又在宫里等到皇帝驾崩,等内阁拟好所谓的遗诏,确定大势已定才回到家里。
经历了这么多,他却不想让妻子知道,只简单的说了一句:“我这几日都在待命,觉都没好好睡过。”
“就待命这么简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