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涂山瑶说什么，大长老桃夫人就满目愤然地质问道。

作为一位曾经跟随过岚夫人游历人间的大妖，她说起话来也往往带着股人族那文绉绉的韵味，倒是比从未出过山，却对人族文化颇为向往，满口错字成语的二长老强多了。

涂山群妖同样沸腾起来，所有人都用愤怒、不解、鄙弃的目光看着这位现身的虎妖王。

涂山瑶则在迅速思考着对策。

直接打肯定打不过。

就算是将剩余的力量以同样的方式在一瞬间全部释放出来，涂山瑶估摸着也最多有前身记忆里全力一击的水平……

这种程度，最多只能让泰山君受伤。

得想别的法子。

万事有果皆有因，既然肯定打不过，那么就只有找到因，或者对方的某些致命弱点，才能想办法有针对性地解决问题……

不然的话，肯定是一抓瞎。

想到这里，她一边继续借助残留的神秘力量维持云淡风轻的模样，一边暗自调动起获得的记忆碎片，分神一点一点去捋记忆中的蛛丝马迹。

即是寻找可能的原因，也是在找泰山君的弱点。

有关泰山君的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一点点闪过……

然而，涂山瑶看到的只有双方亲如一家的美好。

不过，当碎片走到狐妖王岚夫人临终前拉着前身的手告诫种种事项的时候，记忆的阀门……轰然打开！

恍惚间，涂山瑶好像看见一位苍老的妇人坐在王座上，一脸灰败地透过洞穴的天窗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目光中满是懊悔：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瑶儿……你可知道，祖奶奶我为何会突破失败么……”

更多的记忆纷至沓来，涂山瑶心神微震。

而这个时候，泰山君也收回打量群妖的视线，温文尔雅的气质骤然一变，神情似哭似笑又似讽：

“兄长？手足？”

“可悲！可悲！十万大山都将三千年前那场‘二妖问道，仙人指路’视为美谈……”

“但今天，就让我来讲讲另一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