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婉一脸严肃:“恬恬,这份礼物这太贵重了,妈妈不能收。”
令恬微微蹙眉:“为什么呀?”
宋书婉:“这枚胸针是傅沉砚给你买的?”
“这是阿砚昨晚在慈善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不管是多少钱,都相当于是在做慈善,妈妈,你就收下吧。”
令恬把自己的一截手腕伸到宋书婉面前:“你看,这条手链也是阿砚昨晚拍下来送给我的,好不好看?”
宋书婉的目光落在女儿腕间的手链上,一颗颗名贵的碧玺晶莹剔透,光华流璨,与令恬的白皙细腻的手腕相映成辉。
宋书婉不得不承认:“很好看。”
令文森也点点头:“确实好看,恬恬戴着很漂亮。”
“这枚胸针……”宋书婉转头看自己的丈夫。
令文森略微沉默,和她交换了一下眼神,说:“既然是女儿的心意,又是做慈善,你就收下吧。”
宋书婉明白他的意思,先收下,不让女儿失望,过后再找机会把胸针还给傅沉砚。
见母亲收下了礼物,令恬唇边漾起甜甜的小梨涡。
上午的阳光从落地窗斜照进来,窗前翠绿油亮的散尾葵镀上一层。
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暂时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在脑后,温馨又幸福。
趁令恬去洗手间时,宋书婉在网上搜了一下昨晚慈善拍卖的情况,看得她眼角直跳。
令恬戴的那条碧玺手链成交价九百九十九万,蓝宝石胸针的成交价八百零一万。
傅沉砚宠她的女儿,还真的是不手软。
-
西郊墓园。
傅沉砚一身黑色西装,长身挺拔,静静地站立在一块墓碑前,于也撑着一把大黑伞,在一旁替他遮阳。
他把一束百合花放在墓碑前。
墓碑上没有照片,也没有立碑之人的信息,只有一个名字——何玥。
今天既是母亲节,也恰逢是何玥的忌日。
何玥是在傅沉砚八岁的时候去世的,二十年过去,他其实已经有点记不清何玥的模样了。
漂亮是肯定的,不然傅柏元当年也不会对她动心。
何玥出生在荣县的一个山旮旯里,但她很聪明,是当年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女孩子,而且是名牌大学。
毕业后,何玥到傅氏应聘,最后成为傅柏元的私人秘书。
当时的傅柏元刚接任总裁的职位,二十七八岁,年轻有为,英俊不凡,虽然已婚,何玥还是控制不住对傅柏元心生爱慕。
傅柏元对这个优秀美貌的私人秘书也格外关照,应酬带着她,出差也带着她,她生病了还亲自陪她去医院。
一来二去,两人就不止是上下级的关系了。
后来,赵月姿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开始怀疑傅柏元和何玥有染,当时傅柏元和赵月姿联姻还不到两年,正是需要维持婚姻稳定的时候,他选择给何玥一笔钱,让何玥离开,以后不要再联系。
那大概是何玥爱傅柏元最深的时候,傅柏元的无情让她遍体鳞伤,也让她清醒了,她和他身份悬殊,他们的关系永远见不得光。
她不要傅柏元的钱,觉得那是侮辱她对他的感情,她毅然决然地离开后,发现自己怀孕了。
何玥知道傅柏元一定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于是没有告诉傅柏元,自己偷偷地把孩子生了下来。
她生下傅沉砚,一个人抚养,她本来有能力将傅沉砚养育成人,可在傅沉砚五岁时,她却出现了精神分裂症,时常出现幻觉,无法再正常工作,只能带着傅沉砚和所有积蓄回荣县老家,让何家人照顾。
何玥未婚先孕,而且不知道傅沉砚是哪个野男人的种,村里人都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对何玥指指点点。
何家人觉得丢脸,对何玥母子俩也没有好脸色,何玥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何玥发病时,会折磨傅沉砚,他被雨淋湿了,她想把他直接架在火堆上烤,以为他皮肤里有虫子,用尖利的针来扎他……
类似的事情很多。
傅沉砚有几次差点死在何玥的手里。
在傅沉砚八岁那年,何玥有一次病情发作,不知道以为河里有什么,不会水的她走进河里,尸体第二天才被打捞上来。
何玥的父母年迈多病,有两个没什么本事的弟弟,一家人原本以为可以靠着何玥在城里赚钱给他们用,没想到她竟然带了个野种回来,反而成了他们一家子的累赘!
何玥死前,何家人对傅沉砚还算客气,毕竟何玥带了一点积蓄回来,何玥死后,一家人开始苛待傅沉砚,一不顺心就用带刺的木条抽他,不让他去上学,骂他杂种,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