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住院部大门外静静地停着两辆豪车,一辆黑色迈巴赫,一辆白色劳斯莱斯。
这辆劳斯莱斯在众森垂死挣扎的阶段抵押给了银行,今晚是令文森最后的体面,明天车子就要被银行收走了。
正值五月初,深夜的风微微沁凉,令恬只穿着一条无袖的收腰长裙,被夜风一吹,手臂立刻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令文森注意到,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正要给女儿披上,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已经捷足先登。
裹在身上的西装外套肩线流畅,面料挺括,有些沉,带着男人的体温,以及淡淡的木质雪松香。
令恬抬眸看着傅沉砚,眸光盈盈如水,唇边两枚漾起两枚小梨涡。
令文森和宋书婉对视了一眼,默默地把外套穿上。
令恬用手把西装外套拢紧了一些,转身对令文森和宋书婉说:“爸爸,妈妈,你们快回去吧,不用担心我的。”
令氏夫妇俩心头苦涩,却又无能为力。
宋书婉忧心地伸手抱了抱女儿:“恬恬,你先上车,爸爸和妈妈紧跟着就回去了。”
令恬看到母亲眼里的不舍,说:“我明天晚上回家吃饭。”
她不舍得和傅沉砚分开,也不舍得让父母思念她。
宋书婉微怔,转眸去看身旁的丈夫,令文森摸了摸令恬的头,踌躇了两秒才说:“恬恬,最近我和你妈都很忙,没时间在家,等过段时间不忙了,我们再叫你回家。”
令恬没有多想:“那你们也要注意休息。”
“好。”
傅沉砚打开车后座的门,让令恬上车。
“令先生,令夫人,那我和甜甜就先走了,两位若是有什么事,暂时可以先联系我。”
令恬被车撞时,手机脱手飞出去,恰好被旁边一辆驶过的车压到,已经报废。
只能明天再另外给她买一部新手机。
傅沉砚绕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欲上车,令文森忽然叫住他。
“傅总——”
傅沉砚动作一顿,一手搭在车门上,抬眸看向令文森:“还有事?”
“恬恬是我的宝贝,”令文森看了一眼车内的女儿,“请你不要——”
他停住,脸色凝肃,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糟蹋”两个字滚到喉咙,他的心都要难受得颤一颤,难以说出口。
傅沉砚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沉声说:“放心。”
说完,便躬身上车,坐到令恬的身旁。
令恬趴着车窗看向父母:“爸爸,妈妈,我们走啦,你们也快回去休息吧。”
宋书婉嘱咐:“明天有新手机了记得给妈妈打个电话。”
令恬:“知道了。”
令氏夫妇俩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迈巴赫消失在夜色里。
宋书婉双眼通红,令文森揽住她的肩,沉默不言。
两人在风中伫立良久,令文森说:“婉婉,回去吧。”
明天还要面对很多焦头烂额的事。
现在令恬跟傅沉砚走了,他们本可以向傅沉砚提要求,让他出手救众森,可他们一旦开了这个口,就相当于是用令恬来换众森。
那样一来,令恬和傅沉砚之间就不再是平等的了,她哪天清醒过来,再想离开他,就没这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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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黑的夜色中,迈巴赫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路灯透过车窗映进车内,从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划过。
傅沉砚身体往后靠,解开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让自己更舒适一些。
他的手骨节修长,手背上青筋微凸,剥纽扣的动作都那么赏心悦目,带着一种难言的性感。
令恬忍不住盯着他看,傅沉砚侧眸,“在看什么?”
“在看我的老公。”令恬眉眼微弯,毫不吝啬对他的赞美,“他怎么可以这么帅呢。”
傅沉砚的骨相极其优越,眉弓骨高,鼻梁挺拔,下颌线清晰,狭长的眉眼自带凌厉的冷感,不易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