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太热闹以致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宋曦默不作声地在门内站了一阵,意识到是该自己出场了,随即“咳”了一声,顺利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走到病床边,也不看傅岩一眼,利落地把小野花挪到窗台处搁着,抬起头对着年轻人说:“都把花拿回去吧,他花粉过敏。”

“啊?”稚嫩的年轻人这一次异口同声,然后齐刷刷看向傅岩。

傅岩也是一脸抱歉:“老师选择野花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它看起来花粉比较少……”

“哈鳅。”他忍不住又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年轻人都手足无措愣在那里,宋曦不耐烦道:“还不把花拿出去,一屋子花粉味。”

随即动作迅速地开窗通风,只不过一会,傅岩的过敏症就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控制不住地打喷嚏。

见尊敬的傅老师被他们害成这样,一屋子的年轻人都很有些不好意思,又说了三两句以后就打算离开了。

自始自终傅岩都保持着谦谦君子笑容,临走时嘱咐学生好好学习他教授的那门公司法,学生们都乖巧地应了,有几个女孩子最后恋恋不舍地再三请他好好养病快点回来给他们上课,傅岩都耐心极好地点头答应。

宋曦给他拔了输液针,明知傅岩正在双目炯炯地看着她,想跟她说话,期待她回应,她还是拔完针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真是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

傅岩心里琢磨着这个面冷心热始终戴着口罩的护士小姐,很想当面郑重道声“谢谢”,却苦于人家不给机会,心里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不是滋味。

他心情复杂地望着那道门,然后耳朵模模糊糊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学生们似乎没有马上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