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才有了这位未来的国会议员,在众人皆为刚才瑟琳娜的恶作剧窃窃私语时,风度翩翩地拦住了内特和莉齐的去路。
“内特,我希望跟巴克利小姐单独谈一谈。”特里说着看向内特身边的莉齐,一向温和的蓝眼睛里似乎闪动着别样的神采。
内特却没有留心,只问:“他让你来的?”
特里但笑不语,默认了内特对于老范德比尔特的猜测。
“我恐怕他现在唯一庆幸是,迷上巴克利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否则范德比尔特将无地自容。对吗?”内特心中充满叛逆的另一面被完全激发出来,“听着,特里,在我一个人借住在布鲁克林别人家中时,我就发过誓,不会让任何人操纵我的人生。”
借住布鲁克林亨弗莱家是内特此前无往不利的人生中屈指可数的低谷。
当时他的父亲锒铛入狱,母亲不知所措地躲去汉普顿的别墅,只有他被独自留在这里,面对那些追债的人。
而所谓的名门望族范德比尔特对此无动于衷。
特里依然微笑。
这个被竞选团队精心设计过的笑容,让他在内特眼中显得格外冷血又虚伪,就像所有的范德比尔特一样。
“内特,我只借用巴克利小姐十分钟。”特里耐心地说,“我保证不对她做任何不好的事。可以吗?”
内特还是抿着嘴巴不甘不愿。
反倒是莉齐落落大方地回答:“好啊。”
于是内特就眼睁睁地看着堂兄带着自己名义上的约会对象,去了僻静的小树林那边谈话。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内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他刚要细想,就被身后的恰克和布莱尔给叫住了,随即将那一点儿违和感抛在了脑后。
树林里。
特里一身黑色套西搭配牛津蓝衬衣和恰到好处的条纹领带,全部往后梳的金发下面是一张正气凛然的脸,连声线都是属于合格政客的亲切又不乏威严。
只听他停住脚步,问:“巴克利小姐,死敌变情人是不是让你感到格外刺激?”
“是又如何?”莉齐也停了下来,转过来面对特里,“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么,范德比尔特。”
特里却忽然笑了。
就像他们第一次在飞机上见到一样,特里含笑的面容流露出些许温柔又纵容的意味,深深地看了面前的莉齐一眼。
“我同意你的观点,莉齐。”特里相当自然地为莉齐换了一个称谓,同时上前一步,“所以,和我一起,不是更刺激吗?”
说着,他一直注视着莉齐的眼睛,抬手把莉齐困在自己的胸膛和她身后的树干之间。
低下头说:“我理解你的感受,莉齐。伊丽莎白.巴克利曾经是家族继承人,你也曾经以巴克利为荣,可是忽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你成了那个弃子。”
特里的语气充满怜惜。
但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垂眸注视的眼光、以及肆无忌惮侵入社交距离的举动,都营造出一种侵略性十足的暧昧氛围。
“内特也只是把你当做让范德比尔特蒙羞的工具而已,不是么。”
说话间,特里已经伸出手,轻轻抬起莉齐的下巴,慢慢地凑近面前这个女孩。
她睁着那一双似乎茫然无措的眼,此前的冷嘲热讽全部消失不见,带着一点儿的惶恐不安和希冀,就像一只纯洁柔顺的小猫。
特里勾了勾唇角,心满意足地吻了上去。
然而下一秒,巨大的疼痛从男人最脆弱的部位传来,特里倒下前只看到了伊丽莎白.巴克利刚刚放下屈起的膝盖,长腿一迈从自己身上跨了过去。
蜷缩成一团的特里无法置信于对方的冷酷,但身体上的痛苦严重影响到了他的行动,在发出断断续续抽气声的同时,只来得及问一句:“你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