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入座后,舞乐展示已经结束,宫人们正在把簪着青色簪花的姑娘们的作品搬到场中来。
一幅幅作品依次悬挂展示,有绘山水的,有绘花卉虫鱼的,配文有的用先人诗文,有的自认文采可以,便自己即兴写了诗作或者辞赋。
一路看到备受期待的崔大姑娘崔雨桐时,赫然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美人起舞图,美人细瘦的腰肢,灵动的水袖和裙摆,实实在在配得上一句形似神也似。
更重要的是,但凡看过这画的人,都能认出,画上的人正是方才翩翩起舞赢得殿内所有人一片赞许之声的花六姑娘花沁竹。
右上角还题着赞美美人容貌舞姿的诗作。
若说其他姑娘可能是在府中提前准备好了要展示的画作,可崔雨桐和花沁竹素日里并无交集,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今日百花宴上花沁竹要穿什么舞衣,跳什么舞。
崔雨桐是真正的即兴作画,更别说她的作品和画作放在一起,高下立现,虽然其他姑娘的水准也很高,但显然还是盛名满京都的崔姑娘更胜一筹。
宋阁老感觉方才被皇上气到碎了一地的心态又好了一些,欣喜的发现崔大姑娘的表现比花六姑娘还令人惊喜,立刻去看皇上的反应。
沈豫竹的确在品评崔雨桐的画,他一边看着一边和谢元时耳语。
“崔姑娘是个人才,我看她这个画技炉火纯青。”
说完还想补充一下自己对崔雨桐没有想法,只是单纯欣赏她的画作,张了张口又觉得没什么必要,多此一举反而显得像是在欲盖弥彰。
谢元时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沈豫竹问他:“在想什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谢元时指着画,也微微凑过去低声同他道:“先前跟你说过宋阁老曾拿着一箱画卷到我府上去。”
沈豫竹记得,谢元时说过那些姑娘个个都是姿色倾城。
沈豫竹:“里面有你喜欢的姑娘?”
谢元时:“……”
谢元时还在想那一箱画卷的作画之人,冷不丁听沈豫竹来了这么一句,一时竟没找到合适的表情。
这逻辑跨度的也太大了吧。
谢元时:“……你是怎么能联想到这上面去的?”
沈豫竹又重新想了想,道:“那些姑娘都没有崔姑娘画的花姑娘好看?”
“……”
谢元时解释道:“那画师的技艺同样非常高超,我瞧崔姑娘的画和宋阁老找的画师画的画,两者颇有种一脉相承的神似之感。”
但是宋阁老找的画师应当不会是崔姑娘。
“哦,嗯。”
沈豫竹轻咳一声:“那你觉得崔姑娘是师承于宋阁老的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