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急忙低头应是。
苏墨卿一脚踏出房门,正要离开下属却突然想起重要一事,“陛下,今日与苏贵妃约定成子之礼,这救回先帝的事情,要不就交给属下们去做?”
苏墨卿转身瞧了眼桌上的诏书,折断的细毫微微带着血迹。“不必,什么事都可以让别人替,唯独这件不行。备甲胃!”
偏宫。
精致的粉色票帘随着春风摇曳,窗帘的小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凋栏玉砌,穗花的红木门,任是哪一宫的娘娘看都知道这偏宫的主子,这布置,这陈设,都是越发地得圣宠了。
苏贵妃在院落中的花圃里修剪牡丹,前些日子旁宫的娘娘们,连个名字也叫不出的,送来了几颗上好的花苗,很是得她的欢喜。皇上日夜忙碌,苏贵妃上上下下可是好一番打点,这才引得皇上同意今日行送子礼。
说出来都是让人笑话的,哪有姑娘嫁入这皇宫中眼看五年的光阴,还是个处子之身?今日这般,势必是她唯一的机会。
苏贵妃拿出自己久久不穿的菱花刺绣长锦袍,也不顾天气炎热,里里外外打扮地妥妥当当,十分用心。想着门口的牡丹修剪好了,皇上也就该过来了,也就能行礼了。
丫鬟小翠端着一盆酸杏上前来,卑躬屈膝很是懂礼数,“娘娘,这是御膳房呈您的口谕,特地送来的酸杏。”
苏贵妃瞥一眼,似乎是在等什么话,没伸手拿。
小翠眼皮活络,捏紧小拳,自然是知道主子喜欢什么的,“奴婢方才已经端着酸杏走了一圈了,宫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事儿奴婢做的不周到,若不是路程远,主子娘娘喜爱的口味是不得让旁人随随便就掌握了的”
说着,小翠便利利索索地跪在一侧,低着头似是掩泣。
苏贵妃笑了笑,伸手在小翠额头上轻轻扶了一下,“这小丫头,倒是聪明,你且一旁去,待会皇上来了,本宫给你寻个好赏赐,在宫里提提位置,月俸多拿些。”
小翠感激涕零,眼神却没有动荡,彷佛是一滴无足轻重的水掉入了深沉大海,全然激动不起半点风浪。
“主子娘娘好心,奴婢叩首。”
苏贵妃抬头瞧瞧烈日骄阳,说好了中午时候就到,难道是消息出了什么纰漏?她抬手擦了两下脖颈上的汗珠,皇上定是有朝政在忙碌,作为贤良的妃子,应当体恤皇上的不易,知道江山要比自己重要。
苏贵妃说服自己,让自己高兴起来,低头再瞧瞧面前的开的正娇艳的牡丹。这牡丹漂亮是漂亮,但是太难养育了,这几天的辛苦劳累,最终只养活了一枚,苏贵妃十分宝贝,在上方支起了一个木伞,生怕牡丹晒着。
殿门外有不熟悉的脚步声来访,苏贵妃抬眸不经意地一瞥,发现是身上有紫色令牌的侍卫,顿时眼神都亮了。
紫令是皇帝宫里御前侍卫的专有令牌,苏贵妃猜着,定是皇上要来了。立刻端正地坐着身子,将额前散落的几丝秀发别起来,衣服前面的手帕也摆地端正,高高兴兴,嘴角都笑开了花。
一旁的小翠一看就是主子高兴,忙低声弯着腰问到,“娘娘,皇上没一阵子估计就到了,上次听旁宫的丫鬟说,皇上最近喜欢上一味兰草清茶,煮起来很是费功夫。昨儿晚上翠儿和几个丫鬟心里念着,一直祝了一个晚上才得了一小壶,娘娘看可需给您呈上来,毕竟是娘娘一晚上的心血,可得是皇上慢慢品了。”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有韵味。简直说进了苏贵妃心坎里。她笑盈盈地,眼神里善意温柔仅尽显,就好像自己是个多好的人一般,“你有心了,端上来吧,本宫屋里有几个好镯子,你知道首饰盒的地方,且去拿三五个自己戴着。”
小翠心头欢喜,眼里却不露声色,“娘娘赏赐的真好,奴婢可自认眼神好,跟着一位好主子,日后能承着娘娘美满,就是奴婢的心愿了。”
言罢,轮到身旁的茶水丫鬟上来伺候了,小翠识趣地下去守在远处,一个倒垃圾的麻布衣裳男人压低了帽子,从屋檐后句偻着身子,瞧着两侧没人,装作在小翠身旁拾掇。
小翠瞧了眼眼神中第一次有点动荡,眼圈一红“二哥,你可苦了。”
男人抬起头,正是二当家的,自从水花宗门被苏墨卿打散后,大部分人都被收并,当年核心的人也潜伏在城中。
“杏湫,你可要当心,苏辰媚此人阴险毒辣,这番算计万一有一点差错,你可要及时通知我!”
杏湫自从任银行失踪后,被追兵追地毁掉了容貌,诸葛先生为她修复,经过常年的治疗,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