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宝心口一急,急忙唤杏湫将孩子们扶着到炉火边上,孩子们却有些怕却。因为之前刘顺子被银宝双瞳差点吓死的事情,村里人对银宝多了许多敬畏。
这些事儿,她是知道的,可是心里确实疼的。
她想要让周遭有不少人陪着,莫要孤零零剩她一个人在高处。
但是这群孩子里,多数都是受过任家大恩的,自小就受过苦的孩子们,懂事地让人心疼。杏湫抬眼瞧去,不少的孩子虽是听见银宝让到炉火跟前取暖,但是没一个人挪动脚步,都站在门口漏风的地方,有些不敢往前走。
银宝感受不到周遭人,轻轻敲了两下桌子,“杏儿可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喊,“银姐姐!我在这儿呢!”
杏儿背着金莲姨送给他的小书包,高高兴兴地推开门跑进来,蹦蹦跳跳围在银宝身侧,两只冻肿的小手放在炉火上温热着,不停地吸着冷气。
其他的孩子瞧见了,看到银宝轻盈地一笑,虽然模样清冷的,但并非如同家里长辈说的那样不近人情。大家互相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约而同都围到杏儿一侧,在温暖的炉火处暖着身子。
银宝深吸一口气,让孩子们伸出手来,杏湫从篮子里拿出二哥一清早做好的状元糕,一人手里给分了三四块。
村里的孩子都十分穷苦,莫要说是吃过,绝大多数都是没见过这样东西的,盘在手里好生好奇地来回端详着,杏湫看的心里一阵酸痛,轻唤道,“孩子们,都吃吧,这是宗主特地给你们配的。”
一口下去,糯糯的,软乎乎的,不同的颜色,味道也有所不同,饿了好些天的孩子们纷纷狼吞虎咽,吃完后不停地吮吸着手指,杏湫急忙将剩下两个篮子里的也都分了。
约莫到了时间,学堂的先生来了,这学堂的先生便是王柳,这些学生都是她带着来的,和刘顺子那一些荒唐事儿都过去后,她便一直住在学堂里,虽然为堂会工作,但是并未入堂会。
王柳身着那件瑾萧炎送给她的长裙子,走到门口时候,冷地哆嗦,却都不愿意再穿别的,抬眸瞧见坐在屋里的银宝,高冷华贵的气质无与伦比,王柳双眸一颤动,这就是之前,因眼痛,而让差点和她有夫妻之实的瑾萧炎逃跑的人。
她之前也是见过银宝的,只是这次的一相见,显得格外不一般。
她从未想过她竟然是这般的好看。她本以为能够带着一群男人闯荡出如此事业的女人,怎说,都应该是个五大三粗,没什么女人味儿的。
殊不知是如此冰山美人的形象。
杏湫瞧见一侧王柳呆呆地站着,身上还穿着当时堂主让她送来给瑾萧炎的衣裳,就自以为是,杏湫也听说了之前瑾萧炎差点和王柳铸成大错的事儿,对这柔弱的女人心里有了很大偏见,“这是哪家的姑娘,莫不也是上学堂的。”
王柳听出了话里的贬义,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都已经被这群人看在眼里,但如今的她早已经不是那个面子菲薄的柔弱女人了。
银宝还正好奇,是谁让一向性子温柔的杏湫说出这种不痛不痒的话来,王柳上前来,行了个礼,“宗主,我是王柳,到了上课的时候了。”
竟然是她。
银宝捏着暖枕的手一紧,之前瑾萧炎的事情并未和她做半点解释,他们之间的风花雪月也称了手下人茶余饭后的闲说。
若是搁在往常,有哪家的女子经历了这种事情,在村里都是无法子再呆着的。可王柳喜欢瑾萧炎,喜欢地大大方方,的确,男未婚女未嫁,做点恩爱的事儿,本是无可厚非。
只是瑾萧炎这个榆木脑袋,这么死心塌地的姑娘,要么接受了,要么就拒绝,一直推拉着……得空了要说他几句才可。
银宝唇角勾勒起一丝沉稳的笑容,“是王先生,你可讲了,今日我也来听听。”
王柳点头应了声,看见银宝眼眸上紧紧蒙着的白布,心中一阵疑惑,但是并未说出。
听着王柳念诗,声音顿挫,很有感情,她解说曾经的诗词和诗经,都很有自己的一番看法,学堂里的孩子们大多水平都良莠不齐,有的字尚且认识不全。
王柳教书十分细致,一个上午的时间,教会学堂中每一个孩子写会了一首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这诗句的内涵,……银宝不得而知。她知道瑾萧炎和王柳曾经相爱过,但是今非昔比,王柳如此明显的表达,瑾萧炎迟迟不肯表态,反倒是一心都在练兵上,即使是冬天也不放过。
趁着孩子们都在学习,银宝和杏湫起身偷偷出去,朝任家大院练兵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