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几个嘴硬的。

“人家是他师妹，现在人都没了，怎么说全凭一张嘴好吧？”

“我承认她的伟大，但谁又能保证人是不会变的呢？她在宗门危难之际选择了离开，这也是事实啊。”

但这部分人只占少数。

仙门弟子大多通情达理，敢作敢当。

兴许在此之前，他们心里对苏荼的确是有怨气的，但现在也因为宗主的讲述，而消了个七七八八。

后来，当云沉讲到苏荼本应该死在那场大战之后，但是为了不让她的两名弟子因为她的事情分神，而串通了他撒谎说自己去历练了，归期不定。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说谎，我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她唯一一个知情弟子，站在高崖上，看我时的眼神。

……是的，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很奇怪，云沉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淡，但众人听后，却莫名感觉难受。

尤其是当知道，当年的清落仙尊也是选择从高崖上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时。

不少人都红了眼眶。

“同一个方法去了两次，一次无人知晓，一次万人谩骂，可她又有什么错呢……清落仙尊做出这样选择的时候，该有多绝望啊。”

讲到这里的时候，方才不少嘴硬的弟子都沉默了。

尤其是，这次前来的弟子还包括已经出去历练了的谢晏和姜芸，当时宗门有难的时候，他们呢并没有接到消息，如今却因为清落仙尊的陨落，被自家师尊给召了回来。

听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悲伤。

谁都没想到，当初的事情，居然还有第二个版本。

姜芸已经泣不成声了，谢晏还好一点，沉默地揽着姑娘。

只不过，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颤抖。

场上顿时陷入了一片肃穆伤感的情绪之中，没有人再敢妄加议论，甚至没有人主动去问“那为何清落仙尊之后又复活”了这个问题。

他们都在等。

等宗主说出真相。

然而云沉却沉默了。

他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才稳住声线，使不至于颤抖。

“以上，就是当年战争，我所知道的全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