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围人来人往,挑着筐的大爷,挎着菜篮子的大妈,买卖玩具的小贩,赶路的士子,提着药箱的大夫,肩膀上搭毛巾的小厮,店铺里品茶的茶友,许许多多人,因为他们的争吵,隐隐注意过来。
蓝玉赶紧改口道:“我错了,我一定改。”
朱标知道他是真的认错了,也是真的没搞清楚自己错在哪,于是继续问道:“你刚才反问我为什么要付钱,是何意思?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搜刮民脂民膏?”
“几坛子咸菜而已,不至于是民脂民膏吧。”蓝玉开始惶恐了。
“对于你是几坛子咸菜,对百姓那是粮食,对店小二是工钱,对老板是收入!就算一分一毫,也不是你该得的东西,你有什么脸面说只是咸菜而已?”
“可,可是我们打走了元廷,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勋,区区几吊钱,甚至可能不值这么多,就不能享受享受吗?他们欠我们的。”
蓝玉的话中不只体现了他一个人的想法,还有着全体勋贵的影子,从他们的角度,这就是事实。
朱标道:“是皇上没有给你俸禄,还是你没有做官?该你有的,你已经有了,蓝玉,你不要把这些加到老百姓身上去!你是个将军,打仗是你该做的,是分内的事情。天下还没平定,你就这个样子,和元廷的将领有什么区别?”
蓝玉不敢说话。
朱标看见他手里攥着东西,没好气道:“手里是什么?”
“啊?”
“手里!”
“是,是核桃。”蓝玉快要把自己缩成一团,偷偷瞥着朱标的脸色,小声道,“我看京城里最近流行盘这个,就也弄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