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边角角上具有磕碰,表面不甚光滑的破碗。

这只碗本来是黑陶的,后来吞吐人气成了白色,材质也接近瓷器。

但还是很破。

这么久以来它只偶尔动一动,就像是孕妇怀中的胎儿,赏脸给老父亲朱标一点惊喜,便又沉寂下去,在母亲龙脉那里汲取气运。

朱标被这碗烦得不行,看见它就来气,念书背经不知在它面前做了多少回,傻子也该开窍被点化了,它就是不行。

这次来凤阳老家,亦是破碗的老家,它就是从这里跟着朱元璋一起化缘的,希望能遇到什么机遇使其化妖。

马车外表华贵,内部宽敞,放了一张小榻,一张小桌,还有许多的折叠支架等物,用铁钉固定住,再颠簸也不会晃动。

甚至于桌上的盘子杯子,也用了特殊技巧,拿起来容易,放下则稳定。

朱标一个人坐在里面,空出不小的地方,六出白此时在他身侧躺着。

“再等等,就快到了。”朱标摸摸它的头,“不如你下去跟着车队跑吧。”

细犬的奔跑速度极快,六出白是细犬中的佼佼者,跑起来更是简直犹如闪电,肉眼根本看不见影子,只能在嘴里吃些灰尘。现代人中许多铲屎官就是开车遛狗的,朱标虽没有汽车,倒也骑马遛过六出白。

六出白摇了摇头,萎靡不振地趴在垫子上,翻身露出肚皮。

朱标看了它一会儿,突然抬手掀开帘子,问道:“还有多久能到凤阳?”

一直紧紧跟在马车旁边的年轻将领立刻道:“回殿下,至少还要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