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雪交加,积雪从棕色的树枝上掉落下来,树枝又被风吹动着,敲打窗户,发出稳定的摩擦声。

屋内放着炭盆,温暖舒适,六出白躺在窝中睡着了,毛发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像一团柔软的棉花。

房间里除了一排排书架、正中间的大桌子,还多出了一面镜子。

朱标一直以为古人制作的铜镜是很模糊的,而事实上只要工匠的技艺足够好,打磨的时间够长,铜镜亦能够拥有现代镜子的水平。他面前的这面镜子就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不仅能清楚照出人的面貌,看清头发丝也不是难事。

“究竟是哪里不同?”朱标靠近几步,细细观察正将头放在他肩膀上,将尾巴卷在他腰间的金龙,“前几日动过一回的,你说是吗?”

飞到镜前的折扇上下点了点,表示自己也看见了。

“是不是在心理作用下才会行动?”朱标喃喃道,“要什么样的心理?害怕、鼓舞还是强制性的命令?”

折扇已经陪朱标研究了很久,它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这个夺走主人注意力的新伙伴,加上因为它都没有出去兜过风,只能看着六出白在雪里撒欢,更憋着一口气,这次见它还没个正经反应,终于忍不住摇摆几下,扇骨敲向金龙头部。

朱标来不及阻止,一句停下挂在嘴边还没说出,金龙竟然有了反应,刚上岸的鱼一样滑溜,嗖的一下在朱标身上转了个圈,盘到了另一边的左肩膀上去,还把头放在了他胸口上闭起眼睛蹭了蹭。

扇子傻了,一股无名怒气自扇头升起,轰地一下燃到扇面上,它气得开开合合,上下翻飞,指着金龙,无声咒骂。

而朱标在这个意外情况的启发下,把手再次伸向了小龙,他甚至能在指尖感受到龙鳞光滑冰冷的触觉,这也是朱元璋那条大龙没有的--是的,他早就摸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