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将稳婆找来了。”
“随我进去。”楚洛苡看了老夫人一眼,带着稳婆进了门。
见楚洛苡又要进去,老夫人紧忙示意仆人撞门,
“快,把门给我砸开,我要带我孙子回去。”
流月上前拦住,脸色沉了沉。
“王妃还在屋里,里面都给我在外面等着,里面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流月与丫鬟纷纷堵着门。
“把她们给我抓起来,夫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们试问!”老夫人厉声道。
仆人上前将两人拉开,老夫人抬手便要推开门。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手!”
—道低沉冷冽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众人纷纷下跪行礼,让出两条路。
男子一袭白色锦袍,身姿修长挺立,缓步来到了房前。
老夫人脸色变了变,但还是行了礼,“瑾王殿下!“
慕瑾川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在她面上轻淡扫过,微微颔首。
他就这么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
“殿下就这么放任王妃?”老夫人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我儿媳与那未出生的孙子还在里面,王妃这可是蓄意谋杀!”
“谋杀?”慕瑾川声音冷了些,“里面可有大夫与稳婆?“
“有。”老夫人语气顿时弱了几分。
“既然有大夫稳婆,何来谋杀一说?”
这话让老夫人一噎,尴尬的待在原地。
慕瑾川的目光落到了紧闭的房门上,心里莫名一紧,没由来的担心。
听到墨浅的禀告,他紧忙赶了过来。
他素来不喜麻烦,身边这女人却是个例外。
而她那懒散的性子,却这费心费力救治孕妇,却吃力不讨好!
刑部侍郎家的老夫人眼神中的谴责与恼怒,是人都看得出来。
明明是在救人,却被当做是恶。
慕瑾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怒火中烧,隐隐还有些心疼!
毕竟瑾王带着人守在门前,就算老夫人在嚣张也不敢上前,只能小声抽泣着。
众人同情的摇了摇头
怪不得楚洛苡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仗着王爷袒护。
也不知道柳家怎么招惹到了这疯女人,遭受这等要命的祸事。
刑部侍郎又如何?有瑾王在这儿看着,他也奈何不得。
可惜了!
众人唏嘘一片。
老夫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巴巴听着里面的动静。
慕瑾川蹙着眉,眉心处皱出刻痕,眉眼处的轮廓像是蒙了一层阴影,深邃又凌厉,压迫的人喘不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夫人也不再哭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集在那紧闭的房门上。
一盆一盆的净水被端了进来换成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守在外面的丫鬟,众人脸色在一盆一盆的血水中越来越沉越来越白,就连慕瑾川也忍不住的眉头直跳。
“用力”,
“快使劲!”
“啊!”
一声声催促声响起,一声声抑制不住的痛呼声,听的门外铁血男子们一个个浑身冷汗直冒,面色抽筋。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
呼痛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门外的一众人们心也随着,声音拔高低下,没个停歇之时。
“哇!”婴儿的啼哭声忽的从里面响起。
很快房门被打开,楚洛苡面色疲倦的走了出来。淡淡扫了老夫人一眼,“母女平安。”
老夫人喜上眉梢,而听到后面两个字“母女”,脸色瞬间变了。
“不可能,大夫明明说是孙子。“
楚洛苡揉了揉眉心,再不言语。
“明明是孙子,怎么会是孙女呢,肯定是你看错了!”
老夫人疑惑地走进屋,而不过一刻钟,便骂骂咧咧出来,
“真是没用的东西,生个女儿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算了!”
闻言,楚洛苡娇俏的面容顿时沉的能滴出冰。
“你们也别回去了,家里没她住的地方。”老夫人冷声吩咐。
丫鬟当即不愿意,“老夫人,您不能这么对夫人,老爷若是知晓,定然是不愿意的。”
“你这个贱婢,还敢教训我。”老夫人指着她骂道,“不过是个女人,在娶个就是,我不让她进门,他还能不听我的!”
“您……”丫鬟红了眼圈,说不出话来。
“你先去照顾你家夫人。”楚洛苡拍了拍丫鬟的肩膀,丫鬟看了老夫人一眼,委屈的咬了咬唇,转身进了房间。
“我们走!”老夫人叉腰,浩浩荡荡。
“站住!”楚洛苡喊住她,声音里透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