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把大爷往里推一推,贴着他躺下,“啥叫骑着作弄?”
大爷一听就懂了,是不好的意思,许锥儿觉得自己这不算告状,气鼓鼓地说:“你娘说俺拿你当马骑了,下次她问你,你可跟她说,俺没有。”
他娘是说不出这种话的,大爷想笑又不好笑,婉转的,有点占便宜的意思:“想骑……你可以骑。”
“俺可不骑,”许锥儿一翻身,野小子似地拿手撑着脸,两只脚高高翘到半空,可爱地打晃,“你这麻杆腰,”他好玩地戳他胯骨一把,“坐着颤两下,都怕给你颤断了。”
他说这些,一点旁的意思都没有,大爷知道,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去瞥他紧紧系着的颈扣儿,和下头明显贫瘠的胸口:“她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许锥儿不笑了,手掐在他胯骨上,缓缓地给他揉:“你不用管俺,就是……”他挺心疼的,“她咋也不来看看你?”
“她来,”大爷在意腰上那只小手,慢慢的,把手蹭过去,“是我不让她来,”他把他抓住了,细细一根腕子,瘦,却结实,“不想看她哭哭啼啼,也不想让她——还有他们,看我多可怜、多凄惨。”
许锥儿明白他,苦着,却自尊:“俺陪你,”胳膊上温暖干燥的一只手,哥哥一样,让他舍不得放开,“陪着你站起来。”
第11章
打这往后,许锥儿天天陪着他男人在院子里溜,说是溜,其实全靠他拖着蹭,早一遍晚一遍,累他一个人。还别说,半个月下来,大爷身子骨见壮实,人也有股精神劲儿,能搂着他拐两步了,只是还不会站。
二月二十六这天,天下晚儿,许锥儿正在院里给大爷捏胳膊,远远的听见前院锣鼓点儿响,他眼睛一亮:“哎,咋这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