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妈妈。”
克劳利夫人握住他的手,“不,帕特,你活着回来,就是最幸运的事,你父亲一定会为此高兴的。”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但有些不情愿,“我忘记了,我应该写信告诉罗伯特你还活着的消息——就是格兰瑟姆伯爵,”她冷笑了一笑,“玛丽或许会为此高兴的,她不用再苦心去寻找另外的未婚夫了。”
“不,”帕特里克说,“我暂时不想让他们知道。”
“为什么?”克劳利夫人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只是……”帕特里克不知道怎么说,他试图不那么明显地清了清嗓子,“并不是很想……”
“我知道了,那个姑娘是关键点,埃斯特拉。”克劳利夫人说。
“什么?”
克劳利夫人看着她的儿子一副心动却不自知的样子,慢慢地把背靠回枕头上,“和我说说她吧。”
“没什么可说的。”帕特里克的声音低得像耳语。
“好吧,我就问一个问题,当你得知埃斯特拉是你的未婚妻时,和你得知玛丽是你的未婚妻时,有什么不同?”克劳利夫人问。
帕特里克被克劳利夫人的一针见血搞得有些狼狈,他努力反驳道,“这个无法比较,我现在不认识玛丽·克劳利。”
“我明白了。”他的母亲说,“这样,一直隐瞒你还活着的消息是很难的,帕特里克,但是一段时间——直到你明白你想要什么,那不成问题,我们毕竟现在不在伦敦,我会让艾默里太太约束下人不说出去。我想唐顿已经从你和詹姆斯去世的伤心中走出来了——我在约克郡也听过不少传言。”
帕特里克敏感地察觉到克劳利夫人每次提到唐顿,都免不了要讥讽两句。
克劳利夫人很快地就把唐顿的问题甩到脑后,她兴致勃勃地提议道。“接下来,我们不如请那位救了你的姑娘来这里小住怎么样?就以我想要感谢她的名义——我确实非常感谢他,不管她用了什么方式,不管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她都把你送回到我身边。”
“嗯,我觉得她会拒绝。”帕特里克摇了摇头,他似乎能想象到埃斯特拉会如何以一种礼貌又冷静的口吻写一封拒绝的信,“而且,她很忙——我不知道她忙什么,但是我经常看不见她在家里待着。”
“充满了秘密,这让我更好奇了。”克劳利夫人说,“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写信吧,帕特里克,就写我们过段时间时间就去会拜访她们。”
帕特里克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克劳利夫人露出了一个显得很顽皮的表情,“怎么?我一直有着旺盛的好奇心,你父亲说你这一点随了我。”
“你需要静养身体,妈妈。”帕特里克说。
“我还没到耄耋之年呢!你活着回来就是最好的药!我现在感觉我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克劳利夫人说,“我也说了过段时间嘛,再修养一段时间,让我想想,七月份的时候,再完美不过了。”
她妄想一锤定音,但是帕特里克摇了摇头,“那不是你说得算的,妈妈,你得听医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