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宿随着扶煜越走越深,他怎么也没想到在风月庵地底竟还别有洞天。
里面不知什么时候修葺了一条条的暗道。
暗道之内昏暗无比,狭窄而潮湿。
扶煜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秦怀宿虽不明白对方让自己跟过来的目的,但他并未感受到扶煜的恶意,甚至自从自己进了这庵中一直明里暗里受到他许多照拂,因此落在后面的脚步带着几分闲适。
二人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在这昏暗幽静的暗道里显得尤为清晰,直到走了快走半柱香的时间,下了台阶,他们眼前才出现一处宽广的密室。
“到了。”扶煜开嗓,掏出火折子点燃密室旁边的两盏油灯。
火焰悬在灯烛上,幽幽地发着光,在密不透风的密室里显得羸弱,扶煜又向上面滴了两滴灯油,烛火骤然升高,炸出细小的火花,映得满屋亮堂堂。
秦怀宿这才看见,这石室形状方正,长宽各有约摸五米,左侧摞了十几个大木箱,最上面一层箱子敞着盖子,里面堆满了金灿灿白花花的银子和流光溢彩的珠宝,这里积累着风月庵在权贵之间周旋多年的财富。
右侧则是成排陈列着兵器宝甲,刀剑弓弩盔甲盾矛,兵营里得见的兵刃在这里码的整整齐齐,烛光下锋利的刀刃闪着赫人的寒光。
这一幕幕,扶煜的图谋昭然若揭。
但秦怀宿此刻却无心管那些,他的目光被正中央挂在墙上的女子画像剥夺了全部的注意。
画上的女子立在梅树下,捏着一截花枝轻嗅,嘴角微抬,脸上挂着温顺贤淑的笑意。她发髻高挽,鬓角戴了一枝梅花,身着立领青色长裙,点缀淡青色的兰花,整个人仿佛散发着空谷幽兰般的清香。
而这女子的面容竟与他的生母极为相像,只是更显活泼生机,与他记忆里那个温婉却眉间挂着一丝愁绪的身影比起来更快活些。